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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苏离伤的声音，却又有哪里不太像，可能是说话的内容，没了锐气多了迷茫。当然，远距离的感应，接收者能听到的声音有一定概率失真，尤其是李悉这种刚刚开出较高精神力的人，很容易会把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带入到感应中，甚至很可能与梦境混淆，加入了更多虚幻的事。

  不过虎知命已经查阅了李悉离开孤儿院之后详细的档案资料。这是借职务之便，出于安全的名义对某些人进行重点考察，他才能获得如此全面详实的信息。

  李悉的生活圈子很小，他结束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就已经不住在养父母身边。读书时住宿舍，工作后自己租了单间公寓，逢年过节去看望养父母，其余时间就是与同一科室的几个同僚相处时间最多。

  这是一个朋友很少平凡普通的小人物，在离开孤儿院之后与苏离伤毫无交集。李悉与长大后的苏离伤一点也不熟。换言之，李悉不可能自己想象出苏离伤用精神力与他对话的声音。

  如果李悉的远距离感应的还原度极高，虎知命这样想着，那个声音被准确的印刻在李悉脑海中，这很可能就是苏离伤本人。

  再结合那些对话一分析，虎知命就再也无法否决这种推测。

  “你的意思是，x799上的犬族幼崽，他很可能是苏离伤？或者说我脑子里听到的声音是苏离伤的声音，他不仅受伤体型变小还失忆了？”李悉很快反应过来，虽然难以置信，不过虎知命那么有本事的人说的肯定比自己瞎想的靠谱。

  “这只是推测，而且x799-1的直播并不是24小时持续不断，总有自控光球看不到的地方。说不定飞船中有另外的人，一直没在镜头里出现。他也可以吃到烤肉，他因伤记忆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不起自己的名字。而那个犬族幼崽的身份至今无人认识，这其实也有古怪之处。”虎知命耐心解释，

  “总之这个秘密牵扯重大，也关乎苏离伤的生死，拜托你暂时不要外传。若有旁人询问，或者想以精神力审看你的记忆，请务必委婉拒绝，并通知我。”

  “明白。”李悉点头应诺，又有些害怕的问，“可旁人若不打招呼私下就看我的记忆呢？我并无防范之力。我的老师说我的精神力并不是全面型，只主攻远距离感应已经很吃力，短期内根本不具备建立精神力防护的可能。”

  “别担心，我刚才已经在你的记忆中加了伪装，除非比我精神力高的人否则都会被误导听到一些失真的声音。这个防护是有时效的，以后我也会时常找你‘聊天叙旧’，为你加固这个防护。只要你假装不知情，就不会遭遇到更大的危险。对了，若还能遇到那个声音，你打算怎么做，提醒他么？”

  “我，我想和他说一下，他可能是苏离伤的事，这是否能帮助他恢复记忆？”李悉想的很单纯，当年在孤儿院他随大流欺负苏离伤，如今是存了愧疚之心的。若那个声音真的是苏离伤，因为失忆和受伤困在了x799，那他应该尽己所能的帮他。

  “嗯，若有更多机会，还可以说一下我们科考团的安排。若是生了意外，也请及时通知我。”虎知命虽然如此建议，却没有存太大的希望。李悉的远距离感应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何时再能联络到那位可能是苏离伤的人，有没有机会交流信息都不好说。他只恨自己的精神力并不具备远距离感应的特质，无法与疑似苏离伤的人直接对话。

  二人会面只用了二十几分钟，李悉从虎知命家中离开之时却觉得过了很久，出了一身冷汗连衣服都湿透了。虽然虎知命没明说，不过一句牵扯重大关乎生死也点醒了他。

  李悉只是个普通的底层公务员，朝中各种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离他太遥远，他的终极理想只是在退休前混到正七品的待遇，有无实权都无所谓。

  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已经被牵扯到了苏离伤的生死问题之中。在这个问题的背后是皇权，运气好站对了活下来了，或许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他的小理想也能实现；若运气不好，那这一次到x799的科考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当天晚上，或许就是思虑过重，也可能是白天聚会时身处在了虚拟的x799的湖边，总之李悉冥想的时候去到了那个美丽的湖边。

  他感觉不到寒冷的空气，猜测自己只是看到了，或者干脆是做梦，体会不到更多的信息。老师告诉他，远距离感应的大多数场景都是模糊不清的，作为初学者若能听到什么看见什么清晰的信息，大概率是他误入了别人的精神领域。

  别人的精神领域能构筑的几乎与现实一样，这说明这人的精神力极高。

  李悉小心翼翼的站立在湖边，不敢轻举妄动。

  他左手边是鸡舍和鱼塘，右手边是建的兔舍。

  所有细节都比直播上看到的更清晰，就连石头造成的兔舍，下面生长出了不知名的野草，也似乎比直播中看见的又长了几分。

  明明那么冷的天气，大多数草都枯黄到毫无生气，兔舍边上的那株野草却顽强的活着。大概是兔舍内的温度高，或者那些看起来漫不经心砌筑的粗糙建筑，实际上暗藏了更多的精妙之法理，吸纳了天地的能量维持勃勃生机。

  正在此时，那个声音说话了。

  “你怎么来到我的梦中了？”苏离伤好奇的问他。前几天还与这人说过话，这人在繁忙的都市居住，乘坐拥挤的飞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与他联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