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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魂都被炸飞了,他嘴巴张了张,想说的话都有点过激。
惊吓之中想起上次陪继父家弟弟来看病时,那小姑娘安静清甜的模样,确实是招人,他由衷地向裴知鹤伸出个拇指,“哥们,论不做人这块我还是得服你,连自己亲弟弟的墙角都要撬。”
裴知鹤优雅地喝一口咖啡,镜片后的黑眸闪了闪,“他们已经分手了。”
“问题的重点是这儿吗,”季安大无语。
“可以,前男友的亲哥是吧,这很兄弟盖饭很背德,您真人不露相,潜伏这么多年一把就玩个大的。”
他叹了口气,再次认真询问道:“你真和江乔结婚了?没骗我?”
“嗯。”
被吓了两遍,季安抗体都长出来了,他站起身,自己满上一杯咖啡压惊,“那你婚前协议都签好了吧?”
其实这句问的也是废话。
他们这种世家长子,从小就明白结婚离婚意味着什么,怎么可能没签。
他问出这句话,纯粹是为了缓和气氛,给他爆炸的心脏一些意料之内的情报,好让他有一点好兄弟还没完全失智的安全感。
裴知鹤侧着头看窗外,淡然答道:“没签,没这个必要。”
话音刚落,季安被嘴里的咖啡呛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裴知鹤,你疯了?”
他这次是彻彻底底的震惊,比刚听到裴知鹤撬弟弟墙角时,还要震惊十倍。
如果只是看小姑娘长得漂亮,玩一玩又动了心,想要给个名分,完全可以拟一份滴水不漏的婚前协议,好让他能随时全身而退。
而这人现在就是纯纯不计后果,克己复礼了三十年,突然开始疯。
木已成舟,劝已经晚了,季安简直被无语住了,“行,您老境界比较高,就喜欢撒钱给女大学生搞慈善。那裴云骁那边怎么办,那可是你亲弟弟,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女朋友娶进家门了,不得和你翻脸?”
裴知鹤慢条斯理地抬眸,淡淡地纠正,“是前女友。”
“行行行,前女友,这话你跟你弟说去,跟我说没用。”季安摆摆手,不愿意陪他玩这种文字游戏。
本来藏了一肚子亡羊补牢的劝退想跟对方说,眉头都拧起来了,话刚要出口,又咽了下去。
他差点忘了,京市杏林圈这一代的公子哥里,裴知鹤的刻板和老派都是出了名的。
可能因为裴老院士从小亲自带大,裴知鹤在他印象里一直不太像是同龄人,少年老成,待人周正,道德标准高得离谱,没有青春期的叛逆,也没有年轻人初踏上人生道路时的迷茫。
从来没有试过错,也没有犯过错。完美到像是假人的裴家继承人,能做出这种决定,说服他的一定不只是短暂热烈的喜欢,而是千百次试图克制后的唯一一次放纵。
办公室里很静,季安一通分析结束,百感交集,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之初的那个打算。
他长腿撑地,将转椅往裴知鹤那边挪了两步,两手搓搓,“咱们一块吃个饭呗,你我,还有我小嫂子。”
震惊归震惊,该好奇还是好奇。
以前见的时候都没仔细看,他这次这次高低得见识一下,能让裴家两兄弟大概率反目成仇的江南小美女到底是是什么来头。
裴知鹤眉梢微挑,像是被他的称呼取悦到,语气都变得有耐心了许多,“估计比较难。”
季安不服气,“为什么啊?你婚都结了,总不能人一辈子都被你关在家里,不让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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