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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照雪跟着笑，小小声：&1dquo;老古董倒也没有，老干部确实有一点。”

  谁现在聊微信不点表情包，岑露白每次几乎都是系统自带的表情，偶尔有几个表情包都还是从她这里薅过去的。

  岑露白沉吟：&1dquo;那看来你需要多了解我一点。”

  姜照雪顺势：&1dquo;那要你给我机会。”

  &1dquo;好呀，给你。”岑露白大大方方：&1dquo;现在怎么样?你想了解什么?”

  姜照雪：&1dquo;&he11ip;&he11ip;”她只是话赶话说到那了。

  岑露白开始念数字：&1dquo;三&he11ip;&he11ip;”

  &1dquo;二&he11ip;&he11ip;”

  姜照雪紧张：&1dquo;你干什么?”

  &1dquo;一。”岑露白话音落下：&1dquo;倒计时。”

  &1dquo;有点伤心了，看来你对我没什么探索欲。”她说着伤心的话，语气里却没有半分伤心，笑音撩人。

  姜照雪不自觉撒娇：&1dquo;不是啦，不能是因为想知道的太多，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吗?”

  &1dquo;这样吗?”岑露白笑。

  姜照雪不应她，也跟着低笑，两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聊。

  做这世上最无聊、最琐碎也最浪漫的事——一起蹉跎时光。

  大半个小时以后，通话结束，姜照雪明明用的外放，两耳却还是像贴脸接打了长时间的电话一样，烧得滚烫。

  交出二次元的身份，等同于把最真实、最深藏的一部分自己交出去。在这通视频电话之前，她还没有考虑过，告诉岑露白，完全是氛围使然。

  可她好像也没有后悔。

  她愿意让岑露白知道更多一点的她。

  她把手机从支架上取下，低头看着绿色对话条上的通话时长，眼里有星辉闪耀。

  鬼使神差地，她把岑露白的备注改成[爱心]露白[爱心]，置顶了。

  白日里遮蔽了她碧空的乌云，彻底消散。

  富丽堂皇的港城国际酒店二十六楼会议室里灯火通明，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们围桌而坐，精神或亢奋或萎顿，记本电脑、文件、咖啡杯和外卖盒摆满长条形的会议桌。

  在岑露白进门前，他们已经连续工作十四个小时了，此刻才吃过岑露白叫来的夜宵，稍作休息。

  港城百纳集团的项目负责人陈树生端着咖啡杯，不经意间望见阳台上打电话模样的岑露白，惊讶得连吞咽的动作都忘了。

  他和岑露白是e国读研的同学，算是岑露白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共事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岑露白有这样接近柔软的姿态。

  她是温和的人，但绝不是温柔的人。

  即便是十来年前初见，彼此还是学生的时候，她也不曾释放过这样的气场。

  他忍不住用蹩脚的中文问连昕：&1dquo;stephanie和太太打电话吗?第一次看见她这模样。”

  连昕推脱：&1dquo;不知道诶。”

  心里却是一百个肯定。

  只有岑太太能让岑总从温文尔雅的笑面虎变成真正温柔的纸老虎。

  这件事在她和一秘、岑经理之间已经达成了共识。

  说话间，岑露白收了手机，走进会议室，质感高级的西装裙反射着冷冷的光，她眉目清隽，笑意疏淡，启唇：&1dquo;连昕。”

  连昕连忙正襟危坐：&1dquo;岑总。”

  岑露白吩咐：&1dquo;帮我查一下寰乐影视出品的《一片冰心》播放平台。”

  &1dquo;明天会议结束后，午休前，提醒我给平台去电。”

  连昕恭敬：&1dquo;好的，岑总。”

  次日傍晚，晚霞燃烧半边天空，投下绮丽迤逦的橘光，姜照雪忘了吃饭，在图书馆修改毕业论文的终稿。

  刚把终稿敲定，送给黄应秋，下一秒，手机震动声响起，微信提示有的联系人添加她为好友。

  她以为是黄应秋之前帮她打过招呼的人才引进计划联络人，没想到添加消息上显示的是&1dquo;寰乐影视”。

  她将信将疑地通过添加请求，来人马上自报家门：&1dquo;老师您好，我是《一片冰心》的制片人王骏，很抱歉现在才联系您。”

  他解释：&1dquo;先前与您沟通的一直是我们宣部门的人，对制片一事一窍不通，很多事情考虑不周，传达不畅，导致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太多不周到的地方，可能造成了一些误会，还请老师海涵。”

  &1dquo;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一起吃顿饭，细聊一下后面行的事，可以吗?”

  来人一改往日的傲慢，把姿态放得很低，客客气气的，姜照雪怔了几秒，忽然了悟。

  她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更无意去酒桌上推杯换盏：&1dquo;有什么，我们现在在这里聊也一样。”

  来人不知道是不是以为碰了个软钉子，消失半分钟，姿态放得更低了。

  他哀求：&1dquo;老师，我们电视剧已经完成全部的拍摄，画面素材方面是没有办法修改了，但后面剪辑和配音部分还有修改的空间，老师您要是有更好的意见，我们完全欢迎，一定配合。”

  中午平台方忽然来电，说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片子不仅要重审，可能还要无限延期。

  他们火急火燎地四处打听，才终于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