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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她看见叶蕾和一个年轻女人在走廊上相遇一笑。

  ——“叶总，这么巧？是我来晚了吗？”

  ——“不，是我早到了。进去再说吧。”

  和先前在洗手间里高高在上的表情全然不同，此时的叶蕾笑得非常亲切，声音也很温和。傅瑶有些怔地看着和她一起走进包房的那个女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她曾经的直接对手，李思青。

  傅瑶连忙轻步上前，站在门外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可是桃蹊会所的房间隔音性很好，最后她几乎是贴在门缝上才勉强听见了几个字，好像是叶蕾让李思青考虑些什么。

  “小姐，请问您是哪间包厢的？”身后忽然冷不丁响起一个充满防备的声音。

  傅瑶一惊，猛地回过身，看着面前的服务员刚说了个“我”字，还没来得及把对方引到一边去说话，包厢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出来的是叶蕾，李思青在里头没露面。

  这是傅瑶在变成程沐阳之后第一次与从前的熟人这么直接的面对面，她看着叶蕾打量的眼神，整个人都不由绷紧了。

  “小姐，”服务员见她不说话，越怀疑，“麻烦您出示一下会员卡，或者告诉我会员编号，手机号也行。”

  “54……”傅瑶刚说了两个数字就蓦地打住了，会员编号她当然还记得，可那不是程沐阳的，而是“傅瑶”的。她立刻话头一转，“我是被别人邀请来的。”

  服务员小姐非常尽责：“那么请您告诉我那位会员的姓名，或者对方预定的包厢名也行。”

  傅瑶感觉到叶蕾的目光一直钉在自己身上，她不想曝光是来见莫思维的，于是没有报包厢名，而是直接报了石浩的电话号码。对方很快联系总台查阅名单，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有了结果。

  “很抱歉，小姐，这位石先生并不是我们的会员。”这回服务员的语气比先前更强硬了一些，“麻烦您跟我去前台吧。”

  傅瑶一愣，随即恍然。她就说石浩那个抠门汉怎么一副特享受的样子，现在看来买单的人是莫思维啊……

  “刚才我们在洗手间见过吧。”叶蕾忽然开口了，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你是故意跟着我。”

  傅瑶被她这充满了怀疑和轻视的态度兜头一浇，彻底冷静了。没错，她现在是程沐阳，和叶半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是叶蕾和方凯在背后捅了她一刀，自己有什么不能直面他们的？

  于是她抬眸，淡淡一笑，也露出些隐约的嘲讽来：“有吗？你想多了吧。”

  叶蕾的眼神又冷了冷，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我怀疑这位小姐是记者，麻烦你们请她出去。”

  服务员原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于是又再开口：“小姐，请你……”

  “这位小姐是我邀请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此时忽然传来。

  三人转头循声看去，入目处，是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站在那里，他唇边携着丝笑，举步走了过来。

  服务员一愣，率先喊了声“莫先生”。

  叶蕾也明显有些讶异，但她随即调整好，也看着对方，弯起唇角笑道：“莫总，这么巧？”

  “不算巧了，”莫思维笑着说，“毕竟是自己开的店，我偶尔也会来当回顾客。”

  言罢，他转向傅瑶很有风度地说道：“抱歉程小姐，我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你是不是没找到地方？走吧，我带你一起过去。”说完又对叶蕾道，“叶总，你们慢聊，我们就互不打扰了。”

  这点儿规矩大家彼此还是懂得的，叶蕾也就很客气地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了下来，点点头，笑着道了别，然后返身进屋关上了门。

  傅瑶这边也转头和莫思维一起往回走，但她心里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叶蕾和李思青两个人私下单独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想到以前她们以前和李思青那边为了抢资源明里暗里斗了不少次，谁知这么快那两个人居然就可以坐在一起笑着谈事了。

  她想到这儿，不由自嘲地一弯唇角。

  “你刚才为什么要跟踪叶蕾？”莫思维走在旁边，忽然开口问道，见傅瑶一愣，他又淡笑续道，“我之前就看见你们了。”

  “哦，”她随意想了个说辞，“我挺喜欢傅瑶的，所以在这里看到她公司的老板觉得有点好奇。”

  莫思维点点头：“原来如此。”又道，“但你不是谢琛的铁粉吗？看不出来还挺博爱的。”

  “……呵呵，博爱是这年头粉丝的通性。”事到如今，“谢琛铁粉”这个锅傅瑶也只能咬牙背了，“对了，莫总，不知道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莫思维停下脚步，转过脸看着她，一笑，却答非所问：“谢琛那个人很难搞吧？”言罢，又意有所指地续道，“你之前的那两条微博，博悦的人一个都没转。”

  他不是很难搞，是级难搞！虽然傅瑶很想这么吐槽，但她毕竟不是个傻白甜缺心眼儿，莫思维这么问，肯定不会是单纯地关心她，那她自然也不能说真话。

  因此她露出一抹艺人惯常挂在脸上的应酬笑容，模糊重点地回道：“他今天手术，状态确实不大好。”

  莫思维看了她半晌，忽然道：“还愿意和乔珊合作吗？”

  “嗯？”他这话题转的，让傅瑶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