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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走到卡车司机面前说了几句,然后一路扬长走近自己的敞篷小甲壳虫,屁颠颠地坐了进去。
以为自己会再次被带回监狱,可是出乎意料的,卡车一路行驶没有再停过。没有缓冲,无法通知克莱或是弗莱德,谁也救不了她们。看着两边的田野飞快地向后倒去,林微微的一颗心不停地下沉,他们会被带到哪里?
脑中反应出来的只有三个字:集中营。
这个意识让她如遭电击般地愣住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手脚软,手指扣住车上的铁栏几乎无法松开。关于集中营的传说有太多版本,各种yy、电影,各种历史正传的纪录片、访谈片……总之,用一句话概括,这一座座营房就是纳粹铸造在人间的炼狱,有去无回,只死无生。
也许是怕到极致,林微微居然脸上一抽,笑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耶酥啊,玉帝啊,你们果然待我这个穿越女不薄,穿越二战,不去集中营走一圈,实在对不起爹娘,哈哈。
笑着笑着,一不小心将泪水给笑了出来,站在身边的贝雅被她吓了一跳,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
林微微甩开她的手,看着她,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明明没有现她,如果不是贝雅暴露了她的藏身点,她不会被他们抓到,至少今天不会!
贝雅哭着拉住她,反复道,“对不起简妮,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一个人。我实在害怕……”
“所以你就拖了我垫背?”她想抽她一耳光,可是看着流泪反复说对不起的贝雅,突然泄了气。人,都是自私的,已经失去了哥哥,贝雅不过是想找个伴,一个相伴去黄泉的伙伴。呵呵。她再度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简妮,是我自私,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如今我只剩下了你。”
贝雅死命地抱住她,那哭喊的声音令人绝望。林微微忍不住将头埋在她肩上,眼泪一滴滴地滑下。
呜呜呜,我不要去集中营,这一去,更是见不到少爷了。
鲁道夫,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出水深火热?
然而,天下万事皆难预料。在这个昏暗的二十世纪中,人人都在戏剧的舞台上演绎一场戏,是真,是假?已经不能由眼睛去分辨。好人,坏人,需用心去体验。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生与死、善与恶,往往都只是一念之差。
太阳不停地下山,然后又不停地升起,日月交替,日复一日。在12月到来的第一天,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往往人生便是如此,在绝望之际,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人们可以失望、可以忍受痛苦、可以哭泣,却永远不要绝望,因为……勇敢的人总会有特别的明天!因为在人生旅途中惊喜与惊怒总是不停在交替,叫人应接不暇。
我们要相信torroisanother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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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里已经搜查过了?”弗里茨的声音传来,让林微微的心脏一滞,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是的,长官。”令人惊讶的是,回答他的人不是克莱,而是赫尔嘉。
弗里茨哼了一声,然后沿着地窖慢慢地走了一圈,他走动的脚步缓慢,而皮靴鞋底敲打地面出的声音却沉重异常,一下下直接敲击在了微微的心口。
躲在小隔层里,明知道除非他有透视眼,否则绝不能看到她。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那双着绿光的狼眼正无比犀利地扫射过这方天地,叫人无所遁形,用手捂住自己胸口,生怕那太强烈的心跳声会出卖她的藏身处。
“你可知道遣送波兰籍犹太人出镜,这是元的命令?”弗里茨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不急不缓地在那边说道。
“当然知道。”赫尔嘉带着一丝怯意的声音传来。
“嗯,很好。既然元的命令,国家的号召,作为一名守法公民应该如何?”
“积极响应。”
闻言,他淡淡一笑,道,“有人举报,你们家窝藏了应该被遣返的波兰籍犹太人。”
赫尔嘉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刷白,连忙否认,“没,没有的事,您听谁造的谣。”
“你说是造谣?”他抽了口烟,然后吐出烟雾,看着她挑眉。
“是,是的。”赫尔嘉被他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颤抖,底气不足地道,“您,您的士兵已经在这里搜查过,并没有现什么。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再查一遍。”
她不过二十来岁,要对付眼前这个腹黑男,显然定力不足。林微微在心里干着急,这么关键的时刻,不知道老板人跑去了哪里。
“这个自然,不过我亲爱的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私下窝藏非法人员,罪同叛国。”他围着赫尔嘉走了圈,然后将头凑近她道,“我自然还会再搜查,如果真的有人窝藏在这里,请放心,他们肯定会被找到。除非……”
“除非什么?”赫尔嘉的语气中已带着一丝哭腔。
“除非你向我坦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排排红酒架子,道,“这样自然不会再搜查,你们也没有犯法,而是配合我们党卫军行事。”
赫尔嘉咬着嘴唇,低头不语,似乎心里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斗争。弗里茨见状,撩开她的,在她耳际轻轻说道,“只要你实话实说,减轻我的工作难度,我不但不会处罚你,相反,你还会得到嘉奖。想一想,叛国之罪的处罚,和配合我们工作的奖赏,你要前者还是后者?”
很明显,弗里茨是个心理高手,他的一番话不但包含了威逼,还有利诱在其中,用现代商业术语来解释就是kibsp;kisskick的策略。或许,对于克莱这种立场坚定的老手来说,起不了多少作用,可是用来对付年轻、经验不足的赫尔嘉却是足矣。他几句毫无承诺可言的屁话,轻而易举地冲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赫尔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的眼珠转了转,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还是被他现了。弗里茨面露微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低声下了道命令,掉头走回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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