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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涉及到长宁公主的事情,方怀瑾便会失控,平日里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荡然无存,此时听到方怀沁的话,更是心里一炸,太阳穴上的青筋气得直跳,他望着江绾,一字一顿道:“江绾,你可还有话要说?”
江绾跌坐在地上,缓缓抬眸看着方怀瑾的眼睛,扯出三分淡笑:“夫君若信,便是真的。”
方怀瑾堪堪迟疑了一瞬,便转过身,骤然喝道:“何伯!将春望带来!”
何伯匆匆走过来,喊人去找春望,但找来找去,一无所获,只小厮回来禀报道:“老爷,今日轮到春望采买,她早早便出了府,并不在府中的。”
话落,翠竹院瞬间鸦雀无声。
春望并不在府中,可方怀沁与身边的丫鬟方才可是言之凿凿说亲眼看见是春望下的毒。
方怀瑾目光如炬,转而望向方怀沁,方怀沁听闻此言,顿时六神无主,哪里还敢与哥哥对视,本便是没经历过事情的主儿,旧时有哥哥庇佑,现时有江绾护着,后院里那些个腌臓事儿,方怀沁都没见识过。
身边的丫鬟更是脸色惨白。
江绾缓缓起身,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对着望过来的方怀瑾扯出一抹苦笑,转而垂下眸去。
“怎么回事?”方怀瑾开了口,声线平稳。
方怀沁知道,她哥哥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时慌乱,冷汗都渗了出来,慌忙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这,这……”
看着方怀沁支支吾吾的模样,方怀瑾语气更为冰冷,斥声道:“现如今,你还敢隐瞒!”
方怀沁被斥喝得浑身一震,全部托盘而出:“这都是长宁姐姐的主意,她说,她想让你在意她,我不知道,我都是依着她身边嬷嬷说得来的。”
“长宁中的毒又是什么?”方怀瑾强忍着怒气道。
“是昏迷的药物。可现如今,不知怎的吐血了,这……这肯定是江绾从中作梗……”方怀沁道。
方怀瑾牙白的广袖在半空中抡出一个半圆,手掌高悬在方怀沁脸上,方怀沁尖叫出声,双手抵在前面去躲,再一抬眼,只见她哥哥维持着要打她的姿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长宁公主和他的亲妹妹,来联手陷害他的妻子!
荒唐!
简直荒唐!
方怀瑾生性高傲孤冷,二十有余便官至宰相,自持老谋深算,最恨被人愚弄,还是以如此拙劣的手段。
他意识到,长宁性子过于跋扈,不能再如此纵容长宁接近他,任她胡作非为了,否则,自己也将会被长宁这愚不可及的心机殃及。
他不再是昔日那无权无势,需要依仗长宁才不被世家子弟耻笑的少年了。
“来人。”终于,方怀瑾开了口,声线凌冽:“把三小姐带进祠堂罚跪,罚抄省心录,没我的命令,不得善待,不得踏出祠堂。”
方怀沁顿时慌了神:“哥哥,我不去,我不要去跪祠堂,我……”
方怀瑾一挥手,何伯便领着两位婆子上来将方怀沁连拖带拽走了。
方怀沁被带走后,方怀瑾的目光又落回江绾身上,这时他才似乎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着江绾低顺委屈的模样,他心底颇为别扭,拧着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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