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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已经中午了,谭队长悄悄调查了四人的档案后也变得十分热情,都是集训营的精英结交一下还是不错的。
谭队为了感谢他们帮忙解决了麻烦还请四人下馆子搓了一顿,吃完后才派车将四人送走。陈望星是直接回了扬市,要换季了准备回家带点衣服去学校。
花了一个多小时收拾了衣服和被褥,反正统统塞进nono的哆啦a梦口袋就是了,“咕~”的声音从肚子里传来,“中午在饭店都没吃饱,要么就是有素菜要么就是海鲜,吃得一点也不得劲。”
nono一边使劲把一床被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到:“咱说你啊别总是这么挑食,素菜也不吃海鲜也不吃......”
陈望星好像知道nono要说什么,预判着一人一机异口同声起来:“你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人想吃都吃不到?”
“ヽ(`⌒′メ)ノ不许学咱说话!”
“好好好不学就不学,那你给我弄点吃得呗,有点饿了。”
nono抱怨着飞向厨房:“一天天的咱跟个老妈子似的,咱是女仆又不是保姆......少爷,冰箱里没食材了。”
陈望星恍然大悟一样:“哦对哦,开学之前都吃完了,好烦不想去市,哎要不去王大爷那蹭个晚饭吧,有点想吃手擀面了,正好和老爷子吹吹牛。”
——————————
十几分钟后,陈望星站在大门紧锁的废品站前向里面望着:“nono,进去看看王大爷是不是在睡觉,怎么大下午的就关门了呢。”
这时有人拍了拍陈望星的肩膀,转头一看是李大娘,“哎大娘,你知道王爷爷去哪了吗?这怎么大下午的锁门呢还?”
李大娘神色复杂的看了一会陈望星,随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门钥匙在隔壁烟酒店放着,老王专门留给你的。”李大娘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陈望星愣在原地,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生了什么事情,在走向隔壁烟酒店的这几步路,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来欺骗自己。
不会的,王大爷可能是有啥急事要处理,有可能被儿子一家接去过好日子了,有可能上门给人家修家电去了,有可能偷闲去找巷子口的老头下棋去了,有可能......
直到从烟酒店老板手里拿到钥匙,打开铁门进入院子里那间小平房时,刺骨的现实还是击碎了所有幻想,王大爷死了。
没有翻涌激烈的情绪,陈望星深深吸了口气吐出,转身出了门去隔壁买了包烟又折返回来,搬来了凳子坐在王大爷的遗照前点了一根烟,竖在那里。
“平时老说你抽烟伤肺,这下死了可以随便抽了,恭喜了,这包烟给你留着了,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一屋子的烟放着。”
院子外响起了窃窃私语。
“哎哟老王平时就跟小星好,这下小星得多难过啊。”
“等会出来大家啥都别说哈让孩子静静。”
“要说真该死的啊还是他那不孝儿子,连葬礼都不给老王办还是街坊们帮忙的。”
“谁说不是呢,赚了大钱娶了个倒霉媳妇死活嫌弃老王是收废品的,你说这......”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星出来了。”
陈望星都能听到,但并没有那么难过,虽然自己不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但真正和王大爷熟络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为什么街坊们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大反应呢。
门口的围观人群已经散了,陈望星站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从没感觉那么的荒凉,原来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空落落的。
傍晚,陈望星买了只烤鸡和一瓶二锅头,配了几个凉菜摆在了遗像前,“这次可别说我老是蹭你的饭了啊,这次我请你,喏,你看这烤鸡滋滋冒油的,花了我三十几呢可贵了。”
对着照片自说自话,讲了些学校的经历,讲了自己被人跟踪,讲了早上绑了一伙毒贩,不经意间瞥见了床边的一摞扬市早报,有几条新闻被黑笔框了起来。
《英勇高中生拖住怪异,城市的未来有人守护!》
《新一届特职后勤队选拔》
《扬市高考结束,学子人生新篇章》
《如何选择大学这一年度话题》
《詹部长亲自送后勤新兵前去集训》
............
陈望星闭眼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等情绪平静后轻手轻脚的把报纸叠好放回了床边,“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操那么多心干吗,累不累呀......”
夜有点深了,陈望星一个人喝了半瓶白酒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夜空,“嗝~真好,今晚星星这么多,是不是嗝~是不是还怪热闹的,嘿嘿嘿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挥了挥手。
“走了啊,改天再来陪你唠嗑。”
隔壁烟酒店的老板说,给老王的儿子打过电话了,他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了随便处理,街坊几个合计着老王也没什么亲人,就把钥匙留给了陈望星。
nono掏出拐杖递给陈望星,就这么一摇一晃走着,国庆放假所有街上人很多,三五成群的,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陈望星看着幸福和睦的一家家,不愿意去多想,可脑子止不住的思考。
“许多年以后,有多少人会被抛弃呢?”
想着不该想的问题走了神,迷迷糊糊撞了个人脚下一个没站稳滑倒了。对方没摔倒,担心的声音有些熟悉。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没有摔着......陈望星?nono这是咋了啊。”
陈望星拄着拐杖爬了起来,“嘿嘿,青桃啊,嗝~没事,喝了点酒有点晕了嘿嘿呕————”
兴许是刚刚被撞了一下,酒劲一下子直冲上来,陈望星靠着路边的树吐了起来,吐着吐着就没了意识。
清晨,陈望星睁开眼睛,还有些迷糊的大脑一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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