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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冥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他现在名义上是乾清宫外围伺候太监,但不用当值。
乾清宫太监被严令不得进入宫内活动,只能清扫外围,宫内由女帝的贴身女亲卫负责,避免泄露消息。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其实布满各家眼线,皇帝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简单洗漱后,陈北冥朝着乾清宫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都是行色匆匆。
到了内里他找了个角落,靠着柱子打盹,今晚还有活,得抓紧时间积蓄体力。虽然假寐,可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这帮官员对御座上的女帝毫无敬意,尤其是御座下,两张软椅上的晋王和宰相严嵩。
两个老贼闭目养神,一旁还有小太监茶水伺候,当真嚣张无比。
百官看向两人的目光,远比看女帝要恭敬,这皇帝做得真憋屈!
满朝文武,只有角落里王家门生们在一板一眼地行着礼仪。
他们都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清贵,没多少权利。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官,早习惯了,若是没有刺杀的事情,没有遇到陈北冥,或许她还在原来的路上走。
今天,她要换个方法。
“有本奏来,无本……”
领太监正在呼喊着,被女帝打断。
“昨日朕在玄武门遇刺,你们给朕说说,这是谁干的。”
眨眼间,闲聊的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想不到,皇帝直接将此等大事放在朝堂上!
“陛下,你昨天不应该出宫啊……”严嵩先说道。
“不重要,别在意那些细节,朕要知道是谁干的!”女帝的声音带着极北雪原的寒意。
众臣更加吃惊,平日里,皇帝都对辅礼遇有加,今天的话相当不客气。
看得出来,女帝真的生气了。
“严大人确实不分轻重,现在事情生了,还问陛下为什么出宫?应该先召集六扇门、锦衣卫、京兆府的人,选一个或者三个主事的官员带头,好好的调查审问,将上下都捋一遍,看看贼人是从何而来,为了什么,是不是造反……”
皇帝再次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说的是,但朕觉得不该这么复杂,行刺朕不就是谋逆?对逆臣还需要那么麻烦?”
大臣们呆若木鸡!
这还是那个对晋王和辅礼敬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吗?今天一次性对两个人飙,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时间,官员们全部噤若寒蝉。
他们可以看不起皇帝,但是不会傻到在皇帝生气的时候,上来拔胡须。
严嵩见晋王也吃瘪,心里冷笑着,琢磨着自己或许有机会伸手兵权,便说道:
“敢刺杀陛下,必定是动用了军方的人,或许敌国,或许是要叛变投敌之人,老臣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从京城禁军开始调查!”
晋王见状,连忙阻止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禁军乃是大乾柱石,向来忠心耿耿,此等调查等于是当着天下人怀疑他们,对禁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况且,禁军从来没做过什么违逆的事情,连边军常闹的闹饷都没有过。”
他手里掌控着军队,自然不希望严嵩伸手进来。
眼见两人吵起来,女帝眼中闪过不容易察觉的神色,两虎相争她才有利,于是便说道:
“晋王叔觉得不是军队,那又是何方奸佞?”
晋王不假思索地直说道:“肯定是河道贪赃案有关!朝中最近生的大事便是贪污案,下去调查的钦差刚死不久,现在就生行刺陛下,肯定是那些人干的,本王以为,应当动用军队调查河道贪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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