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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复仇的结束

我微微勾唇，按照他的话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

柔妃登时花容失色，捏紧椅子扶手，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的脸。

“你，你的脸...怎么会？”

一张白里透粉的水灵脸蛋出现在她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狰狞疤痕，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水雾楚楚动人，像一头受惊的无辜小鹿惹人怜爱。

最重要的是，神似一位故人。

皇帝手里的勺子掉落在地，他只呆呆望着我的那张脸，像丢了魂般。

“陛下，陛下！”柔妃唤了她整整三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重新将脑袋埋了下去。

皇帝走时，脚步都是飘的。

5

下雪了。

我衣衫不整地跪在雪地里，身子已经冻僵几乎没有知觉。

后背大片的肌肤袒露，柔妃披着大氅，拿着满是尖刺的荆条，不知疲惫地一下下抽着我。

“不知羞耻的贱胚子！！”

她丑态毕露，发疯般嚎叫着，用尽全力抽打我，气得浑身发抖。

后背皮开肉绽，她仍没有收手，最后连荆条都打折了。

柔妃猩红着眼捏住我的脸，狂笑道：“不是喜欢当狐媚子吗，破了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皇上！”

她恨这张脸恨得发疯，用尖锐的指甲将我的脸划花，留下道道血痕。

她多么想杀了我，但她还要在赏月宴献歌，为了那副嗓子也得忍着恶心留住我一条命。

“赏月宴结束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柔妃恶狠狠抛下一句话，拂袖而去，叮嘱全宫的人不许给我一口水喝，任由我在大雪寒冬中跪着。

终于，天蒙蒙亮时，我支撑不住瘫倒下去。

却只听见一声尖锐的通报：“皇上驾到！”

我勾起抹浅浅笑意，我要的人，终于等到了。

恍惚中，我柔软的身躯被人抱起，龙诞香的气味将我包裹。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我脸颊滴落，耳畔却传来安慰的声音。

“别怕，朕来了。”

“以后没人伤得了你。”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尽是阿姐的模样。

6

皇帝从莺宁宫抱出一个美人的消息惊动六宫。

有迫不及待看柔妃失意热闹的，有好奇我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的。

哪里有什么手段，活成了一个影子罢了。

我成了皇帝的舒美人。

无数个太医进进出出我的瑶光殿，为的就是治好我那张被柔妃划花的脸。

我安心地待在床榻上调养，只听说皇帝因为柔妃伤了我的脸大发雷霆，罚她禁足一月。

宫里上下无不震惊。

可皇帝只为她伤了我的脸而暴怒，并不关心我皮开肉绽的后背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只在乎那张和阿姐神似的脸。

无所谓，就像我也不在乎他的那份虚无缥缈的真心。

好在伤口不深，在太医的悉心疗养下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原貌，甚至比先前还要神采奕奕。

承宠后去请安的第一天，宫里满是人，都想一睹皇帝身边新红人的面容。

我规规矩矩地请安挑不出一点错来，余光瞥见柔妃的牙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