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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欣抬頭瞧瞧差不多已經石化的林捷，再瞅瞅遠處蹦噠的少女老闆，好心安慰道：「林師兄別傷心，你奮鬥幾年還有機會。」

「么小欣，我並沒有被安慰到。」林捷只得苦中作樂，他拉攏椅子重坐下，長太一息：「奮鬥十年都不止吧，瞧瞧這家店裝修風格，能建在城中心，什麼實力可以見得。」

丹羽聽他們閒扯，獨自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淡色的茶水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水波不穩，模樣又亂了。

「哎！你這想法就不對，別那麼物質，萬一人家與你兩情相悅呢？」廖游擔起安慰人的責任，他端著茶杯朝林捷挨坐去，與對方談起自己曾經幾段感人肺腑的感情。

「他又來了。」付奚皊無語道：「沒有經驗，全是坑，林捷早晚誤入歧途。」

麼欣雙手捧著茶杯左看右看，其他成員聊成一片，她發現除自己以外，丹羽會長難得今天竟沒有加入話題。

片刻後，發呆的麼欣發現丹羽站了起來，下意識就問：「會長你怎麼了？」

「嗯？」丹羽停了停，輕輕笑道：「沒什麼，我去洗手間。」

「哦哦。」麼欣忙點頭，她說不上來哪裡奇怪，於是收回心思繼續發呆。

另一邊，丹羽站在洗手池前，他關掉水頭後也沒急著離開，而是抬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他幾乎不仔細觀察自己的樣貌，上一次細看還是被別人提到他與遊戲中的丹羽一模一樣。

這般認真觀察自己，竟還挺戲劇性。

這張臉是丹羽，是提瓦特大6的，也是當下的，兩者都是他。

如果他能來到這個世界，那麼就不排除其他人也可以。

但現在有許多事他不明白，正例如他當下要試探的第一個疑惑，這幾天出現在他視野里的人，究竟是不是與他一樣，都來自提瓦特。

「哐——！」

掃帚長杆相觸發出聲響，丹羽抬眸，從寬闊的牆鏡中看見出現在他身後的男生。

魈不知何時換上了常服，黑色緊身上衣與工裝長褲，勁瘦但極具爆發力的身體只站在那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拿起放在角落的掃帚便要轉身離開。

「你好。」丹羽叫住對方，他站直轉身，臉上換成平時慣用的笑。

「……」魈停住，側眸看過來：「何事？」

丹羽上前幾步，他禮貌的俯身：「我們那桌地上弄髒了，方便的話，可以先借給我用嗎？」

「這是我們的工作。」魈平靜的看著他：「我來就好。」

「聽店主說你們今天很忙，小事就不麻煩了。」丹羽始終是那毫無波瀾的笑，他暫等幾秒，靜觀其變，隨之伸手拿住魈手上的工具，很輕鬆就到手了。

「多謝。」他頷感謝站在原地的魈，後退幾步，轉身離開時收拾了臉上的表情。

身附業障的魈沒躲開，就算有其他原因，業障讓長久不願近人事的仙人早已習慣遠離人類，那麼魈至少應該會有遇人保持距離的習慣。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會長你回來……」林捷挑眉看著丹羽，目光下移瞧向他手裡的掃帚：「你拿個掃把幹什麼？」

丹羽笑而不語，只將地上的灰塵掃走，再收拾了桌上的廢紙，隨後找到魈將掃把還回去，對方依舊沒躲開。

還是這樣……

他回到位置上，菜和鍋都上齊了，聚餐正式開始。

同一時間，拿回掃帚的魈來到櫃檯後，他見帝君在認真清算今天的帳單，垂眸瞧了一眼手裡的掃帚，不免有些失神。

鍾離背對魈，他不緊不慢開口問：「何事讓魈掛念？」

「……」

魈頓了頓，回憶方才一事，雖說他身體並沒有做出迴避的動作，但其實依舊很不習慣。

他在心底謹記不能躲開，因為當下的身體不受業障侵蝕，所以不會傷害到常人，相反，如果他遠離靠近的人，反而會引起誤會，因為帝君曾細心告訴他，那樣是不禮貌之舉。

「沒什麼。」

魈搖了搖頭，他上前將櫃檯旁邊打碎的玻璃掃乾淨，對鍾離頷：「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鍾離停下手上的工作，他轉動椅子回身，對魈招手。

「……」魈安靜片刻，很聽話的走上前。

「胡堂主說，如果在忙碌之餘得到禮物，這個世界的人會很開心。」鍾離從櫃檯下的抽屜里拿出個方形的包裝盒遞給魈，他彎著雙眼溫和道：「我倒是覺得，提瓦特的大家也一樣會高興。」

魈雙手捧住盒子，眼裡頓時有些不知所然：「帝……鍾離先生這是？」

「作為禮物，今天辛苦你來幫忙。」鍾離笑道：「蛋糕是隔壁糕點房現做的，我那日見你駐足許久……」

「多謝帝君！」

魈的不知所以然變成難見得的不知所措，驚喜又侷促，凌亂得連稱呼都忘記改，慌忙就要離開。

「記得與空他們分享。」鍾離還不忘提醒跑出去的魈，臉上掛滿和藹的笑容。

直到魈走出去很遠，鍾離才收回目光，只緩緩側眸，便與不遠處某桌上的顧客對視上，他與對方點頭，禮貌相應後收回注意力繼續工作。

與其對視上的丹羽垂下眸，心裡五味成雜，他沒聽清楚櫃檯那邊的對話，這種時刻關注別人舉動的行為讓他對自己稍有些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