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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在娶母亲之前是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的,小七并不知道。
那人又问,“进魏营前,你都在干什么?”
“侍疾。”
“一直在侍疾么?”
“是,为父亲,为外祖母。”
后来,为饱受摧残的魏国。
那人神色复杂,“你没有为自己活过么?”
小七笑着摇头,“没有。”
那人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声,“以后……”
以后要怎么样,他的话凝在唇边却没有说下去。
小七在他身边数月,不曾见他轻易去许诺什么。
只有一份未落到案牍上的君子协定,他虽生气时曾扬言作废,但到底是在遵守。
君子之言,便是一言九鼎。
他不说,她也不问,少有的温暖在青瓦楼的卧房里流淌。
天光将明时,寺人来禀,说是6大人与裴将军连夜盘查,如今已在楼下厅堂候着回禀公子了。
小七小心搀他起了身,里袍之外只披了件大氅,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他身上负伤,走得很慢,小七一旁搀着,能感到他身上的重量朝她微微倾来,却又在极力克制。
才到厅堂,6九卿与裴孝廉已躬身候着了,“公子。”
许瞻微微点头,示意他们二人落座,小七扶他在主案靠了下来。
见那两人不开口,许瞻便问,“查出了什么?”
6九卿正要回话,裴孝廉却一把按住了6九卿的臂膀,死死地盯着一旁跪坐的小七,冷着脸道,“公子议事,魏人怎能旁听?”
许瞻瞄了一眼小七,她只是低垂着头,便要起身了,“奴去为公子与大人备些早点。”
眼下不过卯时,哪有这么早便用早膳的。
许瞻道,“无事,一旁侍奉。”
裴孝廉还要劝阻,“公子!”
许瞻沉声,“你在军中多日,还是沉不住气。”
小七心想,上一回从高阳回来,因裴孝廉要放狼杀她,记得许瞻掴了裴孝廉一掌,将他打到军中,还说以后都不必再回来了。
没想到,不过一月,人就出现在了兰台。
仔细想来,裴孝廉此人虽鲁莽,但武力高强。自从做了许瞻的护卫将军,许瞻并不曾遇过刺杀,更遑论还是直入青瓦楼。
周延年虽好,也许在许瞻心里终归是比不上裴孝廉的。
小七便推断,如今的蓟城必很不太平。不然,裴孝廉不会回来。
许瞻既说了这样的话,裴孝廉也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6九卿禀道,“公子,都是死士,虽查不出身份,但有意外之喜。”
许瞻抬眉,“何喜之有?”
6九卿低声,“不管是公子牧还是王叔,都去过四方馆。”
小七心里骤然一跳,裴孝廉死盯着她冷笑一声。
许瞻挑眉,竟在案几之下握住了她的手,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都去见了魏使。”
6九卿回道,“是,无一例外。”
许瞻又问,“那会是王叔,许牧,还是沈晏初?”
6九卿道,“刺客直取青瓦楼,必是对兰台熟悉的人,除了魏使,公子牧亦是王叔的人。”
许瞻笑了一声,“那便只有我的好王叔......”
上一回听见王叔这两个字,好似还是在燕军大营,她炖了鱼汤星夜出逃,那时听说王叔还在蓟城装病。
将将出神,那人手上力道却加重了几分,说起了未说完的话,“和你的好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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