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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觀察，原來是坐在隔壁位上的6調用觸手替他隔空接水，又用另一隻觸手化成了手扇的模樣對著水杯扇風降溫。而6調則全神貫注地坐在位置上進行他給對方安排的工作，絲毫沒有耽誤進程。

又比如到了飯點的時候，謝南星就會被飯菜的香味香到肚子止不住咕咕叫。

原來每次飯點前五分鐘，6調都會提前將準備好的飯菜熱好。還會強制性停下謝南星手上的工作監督對方吃飯，當然也會遇到謝南星反抗不聽話的時候，6調則會上硬手段。

就拿今天來說，謝南星非要將手裡的材料整理完再吃，6調則絲毫不退讓，最後直接用觸手將謝南星綁在座椅上，用勺子親餵。

謝南星哪裡受得了讓人餵飯菜，加上6調這個臭小子不知道從哪兒學的捆綁技術，將他的雙腿大開著綁在座椅的兩條腿上，雙手則以背手的姿勢綁在座椅背後，這姿勢怎麼看怎麼羞恥。

謝南星沒法，最後只好乖乖就範按時吃飯。

他忽然發現自己被6調拿捏得有點死了。

「多吃點豬肝。」6調說著便行動了起來，拿起筷子就給謝南星夾豬肝，溫柔叮囑，「補暔凨血的。」

謝南星便又將碗裡的豬肝夾回給6調，「我血已經補得夠多了。」

6調哪裡肯聽，又夾了雙倍了豬肝給謝南星，「哪有人嫌自己血多的。」

謝南星，「……」

待謝南星吃完，6調又給他盛了滿滿一碗蝦皮紫菜湯，「多喝這個，補聽力的。」

裝著機械貓耳的謝南星這下不理解了，勺子一放，「我他媽耳朵是機械的。」

「機械的怎麼了？」6調才不管，拿起謝南星放下的勺子舀了一勺湯送至謝南星嘴邊，「機械的也能補。」

謝南星，「……」

第54章瘋了你，有人看見怎麼辦

地下城那件事，6調心裡一直很擔心謝南星貓耳的狀況。畢竟是機械的，正常情況下怎麼可能會變成片狀的薄片耷拉在頭頂，肯定是有什麼因素影響了謝南星才會這樣。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那天爆發的強大的精神污染力影響了謝南星。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6調私下還悄悄找博士問過，「季博士，隊長的貓耳會發生那樣的異況，依您的看到底是不是精神污染導致的？」

季博士從來沒有聽說過謝南星會因為精神污染者產生身體上的異況，更何況貓耳是機械的，按理來說受到影響的可能性更加低了，除非……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腦子裡生起，季博士眉頭皺了皺，「雖然貓耳是機械的，但它也是和南星神經組織連接在一起的，你說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雖然大家都說南星的精神力很強，甚至連s級精神污染者都無法動彈，但是大家都忘了——」

博士的話沒有說完，6調卻在心裡接了下去，「他也是個人。」

是人就會有身體承受的極限。

而謝南星能承受的極限就是他6調。

「你們那天在地下城遇到了比s級更強的精神污染者？」博士追問道。

「嗯。」6調也沒有隱瞞。其實要從博士嘴裡得知真實的情況，隱瞞是不可能的，只能想辦法敷衍過去，「我懷疑是殺皇。」

「殺皇？！要真是殺皇的話，這下可不好辦了。」博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玻璃罩下的粉腦散發著焦灼的神經脈絡，他繼續補充道，「殺皇本來就是頂級殺手，要是再有強大精神污染力作為加持，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季博士您也別擔心，我們只是初步猜想而已，畢竟誰也沒有在地下城現場發現殺皇的蹤跡。」6調安慰道。

這倒是真的，博士贊同地點了點頭。

想到了什麼，6調接著說，「這件事能不能麻煩您先不要告訴隊長，我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雖然是一句懇求的話語，但6調字裡行間卻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毋庸置疑的命令。

與此同時，一條看不見的絲隨著纏繞在粉腦表面的神經脈絡上，博士停頓了半秒，毫無所覺地聽從了6調的話，「好，我明白。」

回憶的畫面逐漸消散成泡沫，6調原本還擔心博士會跟謝南星說些什麼，但是後來根據謝南星的狀態才確信博士是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謝南星是真的沒有聽到博士說過關於殺皇和精神污染力給予他貓耳影響的半句話，因為他的生活都被6調填充滿了。

日子原本就這樣平淡而甜蜜地進行著，直到有一天謝南星有些不自在了。

他口渴了，水杯里沒有溫水。

他餓了，得自己去執法大樓的食堂吃。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他終於忍不住了，主要是6調的身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一直跟著他轉，甚至到了狗皮膏藥的地步，甩都甩不掉。

謝南星絲毫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他覺得就是6調的問題，這個臭小子給了他習慣，又將這個習慣打破了，才讓他這麼不適應。

於是他把程言禮叫了進來，表面維持著冷靜無事的模樣，手裡看著屬下提交上來的最的報告材料，嘴裡佯裝漫不經心問道，「6調的假期還沒結束？」

程言禮哪裡知道謝南星這是不習慣6調不在身邊了，還以為是這位實習助理請假太久令他們的頭兒不高興了，於是細心解釋道，「老校長說賽博學院這次的典禮非常重要，前前後後得開一周呢。6師弟這才走了兩天，可能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