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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聋老太太的说教（第4页）

他有些不耐的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等过了年再看有没有机会跟那武斌文拉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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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建国没几年，资源匮乏物资不丰，不过那些私营商行还是有些底子的，即便凑不齐一桌谭家菜的食材，花大价钱还是能买到不少好食材的。

再过几年公私合营之后也进入了票证时代，再想要找到好的食材就不大容易了。武斌文这不仅出高价掏了京城海味干货店的老底子，还在港城买了不少名贵食材，这才能凑齐几个有代表性的谭家菜食材。

传统的谭家菜有二百多道，武斌文他们只有三个人，自然不可能做得太多，就这几个菜已经足够了，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几道大菜呢。

谭家菜讲究的是慢火细做，所谓“赋以小火味充盈”，吃鸡要品鸡味，吃鱼要尝鱼鲜，汤清而味浓。因此武斌文这儿虽然没有猛火热油炝锅的浓烈菜香，可提前几天的吊汤也让鸡鸭猪肘和火腿干贝的香味延绵不绝。

虽说是过大年的时节，家家都准备了些鸡鸭鱼肉之类的荤腥，尤其是轧钢厂的员工，家家都有厂子里的年货猪肉。

可武斌文家吊汤散的香味连着几天笼罩在前院，现在也延绵到中院甚至后院，却是有些勾魂摄魄的韵味了。

国人习惯一年省吃俭用，可在过年期间却是舍得花钱，不管家庭是穷是富，都要在过年这段时间准备丰盛的饭菜，也就是老话说的“宁穷一年，不穷一天”，一年到头辛苦忙碌，过年就是人们身心口腹得到补偿的机会。

易忠海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收入比院里其他人高了不少，平时要装节俭粗茶淡饭，跟大家一样窝头加棒子面糊糊。

可过年期间大家都会弄点好的，因此他家吃好点就不显眼了，从过了小年开始，家里即便不是大鱼大肉，那也是荤腥不断，聋老太太这几天都是早早地就坐到了易忠海家，就怕易忠海吃肉却给她送窝头。

武斌文那边的吊汤香味传过来，可把聋老太太给馋到了，她是个好吃的人，早年间也是家道殷实尝过不少珍馐美味，闻到这香味便猜测是在准备谭家菜，毕竟她吃过的那一两回印象可是太深了。

她是知道何家传家的就是谭家菜，外界都说谭家菜没有外传的旁支，为了杜绝谭家菜厨艺外传，还定下了吃谭家菜，须得入谭家门才能吃到，不管你头脸有多大，谭家绝不出外会。

当年汪大汉奸进京宴请名流，据说曾找谭青求谭家破例出一次外会，被谭青一口回绝。

后来汪大汉奸说尽了好话，谭青才勉强答应给他做两道菜。一道“红烧鲨翅”，一道“蚝油紫鲍”，也都在谭家事先做好，再由家厨送过去。至于出外会，谭青一生始终未答应过。?

何家家传的谭家菜却是比较特殊，早年间何大清的父亲厨艺天赋极高，他曾经在谭家做过几年家厨，虽不是正经谭家菜厨子，却也学到过不少。

每天回去后这何厨子都会仔细回想当天看到的谭家菜做法，细细琢磨能否复刻，甚至会思考有没有改进之处。

人的天赋加善于思考，何厨子琢磨出的何氏谭家菜不逊于正宗的谭家菜，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甚之。

当时这何厨子想的只是能在谭家厨房出头做个大厨，却不曾想无意间得罪了谭家的二管家被赶出了谭家。

那时谭家的势力不是一个小厨子能抗衡的，何厨子也只能凭借着原本掌握的鲁菜手艺在厨行混饭吃，直到谭家衰败了才敢亮出他琢磨的何氏谭家菜，这也就成了何家的传家本事。

聋老太太闻到了武斌文家吊汤的香味越来越浓，就以为是何雨柱在做谭家菜，等易忠海一下班，她就拉着易忠海：“中海呀，不是说好了让傻柱子跟咱们一起过年的吗，怎么没见他过来呀？”

易忠海苦笑这摇头：“老太太，我早就去找了傻柱，可他却一口回绝了，说是他跟武斌文约好了，带着妹妹一起到武家吃年夜饭。”

“那有啥关系，你完全可以让傻柱子拉着那武小子一起过来呀，多一个人而已，你闻闻这吊汤的味道，这可是用鸡鸭火腿吊的高汤啊，估计是傻柱子在做谭家菜呢。”

易忠海也知道聋老太太好吃的毛病，他无奈地说：“那武斌文一天天的冷着个脸，除了傻柱兄妹，在院里谁都不搭理，他又说是有战场后遗症，咱们跟他也拉不关系呀。”

“你呀，武小子到轧钢厂班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管是在厂里还是在院子里，也没见他那啥后遗症作吧？到底这毛病是真的假的都不好说。

不过武小子在厂里大小也是个干部，又是在掌管人事的部门，就算伏低做小跟他搞好关系，对你在院子的威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傻柱有多少家底你也是知道的，他哪里可能买得起做谭家菜的食材呀，可见那武小子，不仅说明他家底殷实，而且还很有些门路，你跟他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的话，聋老太太也有些气短，她停了下来缓了缓才接着说：“这么久一直不去接触那武小子，你对院子里就会出现一个瑕玷，而且这瑕玷还会慢慢扩大，你看现在不就把傻柱兄妹拉过去了吗？

再说你跟他接触怕什么，他还敢打你吗，你这么大年纪，又是街道指定的管事大爷，跟他接触属于正常工作，不接触你怎么知道这武小子是什么性格，或许是面冷心热的呢。

就算你刚接触时姿态低一点，院子里的人又看不到是趾高气昂还是低三下四，大家只看到你经常去找那掌管人事的武小子，还能不更高看你嘛。”

可易忠海听了心里却不舒服，心想院子里已经有你这个老太婆架在我头，你年纪大咱们不说啥，凭啥要我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面前伏低做小呀。

当年说好易忠海照顾聋老太太，一方面是为了当那管事一大爷，另一方面也是想在院子里树立一个尊老敬老的风气，同时也是体现他道德标杆的做派，可并不是他易忠海真正尊敬、亲近这老太婆。

他有些不耐的说：“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等过了年再看有没有机会跟那武斌文拉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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