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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知夏眨了眨眼,声线清醒而冷静:“同类人才能一直走在一起,就像我跟你,狐朋狗友酒肉兄弟,但林霁不喜欢,他讨厌这些不正经的玩意。”
“,你这说的,”邓明城不以为意,“真正的朋友哪里会在意这些,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郑知夏勾了勾唇角,将林霁的外套披在肩上。
“不说这个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突然想起那晚和施的对话,再一次扪心自问:我想要的,是什么?
这十几年里他都活在一场竭尽全力的追逐中,林霁走得太快,身边的人太多,怎么会有空回头关注一个自己全然不喜欢的人?可惜郑知夏当不来全然的好学生,也成不了最特殊的那一个,因而如今谎言被戳破,短暂的惶恐后他竟开始变得有些无所谓。
他学着成为林霁曾经喜欢的类型,能要的却只是一个最好朋友的身份,多少也有些荒谬。
空抱自欺欺人的幻想作为安慰是最可笑的一件事,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水里的月亮也不是月亮,谎话说的多了,就连自己也觉得想要的东西不过如此。
死生兄弟,手足挚交。
郑知夏哂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突然就有些累了。
……
林霁很快就下楼来接他回家,郑知夏熟稔地装醉,低着头走在他身边一步远的位置,安静得近乎沉默,酒气很淡地萦绕在车内,分不清是谁身上的,郑知夏阖着眼,坐姿很规矩,脑袋靠在冰凉的车窗上,呼吸轻而悠长。
若是从前,他应该会问林霁是来银星做什么的。
“施很不错,”林霁突然开口,“其实我们之前也联系过她,但被拒绝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郑知夏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先说今晚的事。”
“有什么好说的?”林霁的语气听起来挺无奈,“你不想让我知道,这情有可原,毕竟大家都在背后叫我老古板。”
“也没有,”郑知夏忍不住笑了声,“你只是家风清正,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以前高中的时候偷偷喝酒被你骂了,到现在还有点心理阴影。”
邓明城胡扯的理由被他照搬过来,林霁不疑有他,只说:“你那时候未成年,那条街还乱得很,骂你很正常,但现在不一样,我不碰这些,不代表我会要求你也不去碰这些。”
郑知夏笑了笑,说:“知道了。”
毕竟只是朋友而已。
他顿了顿,开始跟林霁解释:“我没有跟施说什么,只是给她看了看资料,又告诉她是你的公司,她说对这个Ip很感兴趣,所以就答应了。”
“那就说明你的资料写得好,”林霁侧过头,很专注地看着他,“困了?”
“嗯,有一点。”
郑知夏很清醒,但还是顺势闭上眼,慢慢靠在林霁肩上。
“我想稍微睡一会。”
不能算正式开始的战争可以被称作失败吗?
他总是踌躇,总是犹豫,总是反悔,短暂的疲惫无法击败早已疯长的野草,施的通透对他来说是近乎不可能学习到的特质。
或许得怪十几年羁绊太深,又或者怪自己为什么天生就是个喜欢同性的怪胎。
林霁没说话,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将他往自己身边揽近了些,郑知夏捏着一角仍留有苦涩香气的衣料,很沉静地闭上眼。
若是在寂静幽深的夜晚,他允许自己做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因为操作失误提前放出了v章,所以明天的双更移到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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