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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笑了笑,很体面的表情和姿态,只有眼眸深深,情绪如海潮般翻涌。
“好久不见。”
俗套至极的开场白,好处是怎么都不会出错,郑知夏竟也对他微微一笑,说:“确实好久不见了。”
林霁垂在身侧的手五指蜷缩,又尽量温和平稳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初,”郑知夏说得笼统,“你自己来的?”
“嗯,”林霁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恰到好处地看向那个陌生男孩,“不给我介绍一下么,这是你的哪位朋友?”
林泽突然被他提到,有点茫然地从蛋糕间抬起头,接着腰上便揽了只手臂,很松,保持着些微的距离。
“男朋友,”郑知夏的尾音带上了藏不住的柔和意味,“cris,这是林霁。”
短暂的沉默后,林霁笑了声,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昏沉胀痛他以为自己是睡眠不足所以听错了。
“什么?”
但郑知夏没有再重复,反倒是林泽眨了眨眼,勾起嘴角朝林霁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听知夏提起过你,久仰!”
那个词从郑知夏口中迸出时,林霁感受到了心脏处传来的尖锐疼痛,长久的,迟钝地,如一颗穿过光阴的子弹,将他弄得苟延残喘,连保持体面都困难。
原来时差还在继续。
“久仰?”
林霁重复着这个词,低低闷闷地笑了声,问这个年轻可爱的男孩:“他是怎么说我的?”
环绕在林泽腰间的手太刺眼,他只看一眼便几乎要窒息,林泽却根本没现,只笑眯眯地告诉他:“知夏说你是一个很靠谱的邻家哥哥,人特别特别好。”
他们的十几年被简略成寥寥两句话,林霁看向郑知夏,很淡地笑:“原来如此,那你这次回来怎么没联系我去接你?”
“太麻烦了,”郑知夏笑得很客套,“没什么必要。”
是联系麻烦,还是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林霁手指攥得麻木,却仍旧若无其事地微笑:“不会,我很乐意去接你,毕竟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的。”
郑知夏笑了声,轻轻的,颇有怀念岁月的意思。
“你也说了是以前,我们多久没见了,五年?应该有吧,我记不太清了。”
他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林霁的笑意终于真实了些许,说:“还有几个月就五年了,我记得很清楚。”
宾客正在6续入座,林泽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已经消失了小半,郑知夏不愿继续在这挡路,因而只是随意道:“那还不算久的。”
他带着林泽入座,在和林霁擦肩而过时倏然被抓住手腕,他侧头,含笑眉眼撞进林霁神色难辨的眼中。
“怎么了?”
林霁深而沉地呼吸,终于开始失态五年怎么不算长?那么多天的时光流转,那么多夜的辗转反侧,他恨不得将整个欧洲都翻过来找一遍,和郑知夏不再有交集的每一天都像深而冷的噩梦,五年前的长冬再也没有结束过,郑知夏带走了他生命里所有的夏天。
但最后他只是松开手,牵唇露出勉强的笑意,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短短几年没见,你跟我未免太生疏了些。”
顿了顿,又调侃般地说:“连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明明上了初中之后郑知夏就再也没这么叫过他。
“哪里会,”郑知夏揽着林泽,笑得略显无奈,“哥哥,你这就有些误会我了,只是现在这情况不太适合叙旧而已。”
“那什么时候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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