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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是睹物思人,而是饮鸩止渴。
一餐火锅吃完,他面不改色地离开餐厅,郑知夏的视线却停留在碗筷上残留的红油上,很轻地皱了下眉,临近睡前他敲开了客房的门,手里拿着药盒,林霁垂眼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了笑。
“我没事,”他说,“但还是谢谢你。”
郑知夏认真地看过他神色如常的脸和红润的唇,很快就确定了他不是在说谎,却有些诧异,他记得有年和一众人出去吃火锅,林霁被溅了些辣油的清汤锅底辣得只吃了两口,走的时候胃里大概都是水。
林霁怎么会不懂他在想什么,笑意温和地主动道:“其实多吃几次也就习惯了。”
大概不是几次。
郑知夏沉默几秒,却只能说:“这个药你先拿着,万一运气不好晚上疼了,多少能有点用。”
“好,”林霁没有拒绝,“放心,我有分寸的。”
郑知夏点点头,又没有了能说的话。
“早点休息。”
他的态度略显别扭,林霁的指尖擦过掌心,带来微弱的痒意,细长脖颈间喉结滚动一下,微弱却明显,林霁收回视线,微微一笑。
“好,你也是。”
回到房间后郑知夏坐在床上看书,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很久之前看到的某段科普,具体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但很清晰地想起了那句“辣味其实是一种痛觉”。
于是心脏中又萌生出很微弱的,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是一棵仙人掌在夜里生长。
适应需要多少次的痛苦?十次?二十次?
还是漫长的,以年为单位的计算。
……
走的时候宋白露亲自送他们到了机场,失去温度的阳光落下,她踮脚和郑知夏拥抱,惋惜地问:“万圣节应该回不来了吧?”
“但圣诞应该可以,”郑知夏松开手,很乖地低头让她摸自己的顶,“我会想你的。”
林霁站在他们身边,沉默得毫无存在感,直到播报声响起,才适时地开口:“我们该进安检了。”
郑知夏这才和宋白露挥手再见,林霁不动声色地开口,问:“落地之后再一起吃顿饭?”
“可以,”郑知夏垂着眼,没有拒绝,“你定地方就好。”
“要喊上cris吗?”
林霁语气戏谑,调侃的意味很明显,郑知夏侧头看他,勾了勾唇角。
“也可以啊,”他说得很轻快,“反正cris是不会介意的。”
林霁不由失笑说这个干什么?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但我会介意,”他说得认真,“知夏,我会吃醋。”
这个词单从林霁口中说出来便已经显得违和,偏偏还又显得像是句即兴的,无伤大雅的说笑,郑知夏难得失语,隔了会才笑着说:“那大概不太好,cris之后都得住在我家离的。”
林霁也笑了笑,眼神暗淡,温和得很安静。
“没关系,”他低声说,“如果是你的选择的话,怎么样我都接受。”
林泽于郑知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能理解,甚至会因此感激,却仍然会因为自己错过的五年感到闷痛。
郑知夏张了张嘴,竟因为这句话感到奇怪的心痛,他垂下眼,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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