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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门拜访（第1页）

坐在萧时雨车上的蛤蟆完全没有小小的拘谨，这摸一下那摸一下，时不时还很有求知欲的问萧时雨这车多少钱，开起来怎么样，坐着挺舒服的，座椅是什么材质的，有没有飚过车……

当然，萧时雨是一个问题都懒得回答，百无聊赖的蛤蟆于是便又重操旧业，盯着车内后视镜里萧时雨精致的容颜认真欣赏起来，时而摇头时而点头，那清澈但又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似乎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让专心开车的萧时雨很是不自在，瞪了一眼蛤蟆之后，只见这货对着后视镜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真诚又憨傻。

“你们家不是只有兄弟两人吗，小小怎么会成为你妹妹？”受不了这种极具侵略目光的萧时雨在眼神示威不管用后便岔开话题。

“我们兄妹比较投缘，前段时间刚认的。”蛤蟆靠在座椅上懒散地说道。说完又嘿嘿笑着坐直身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猥琐，随后一句流里流气的话让萧时雨恨不得将这家伙从车上踹下去：

“你要是有这个意愿，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做我的干妹妹。”其中那个“干”字咬的稍微重些。

萧时雨算是彻底见识了这只癞蛤蟆的无赖行径，很是明智的选择闭口不言，她可不想一哆嗦开到护栏上去。

接下来的行程，萧时雨专心致志的当着她的驾驶员，后排座位上的兄妹俩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些什么，从小小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来看，应该是在说些有趣的事情。然后逐渐放松下来的小丫头一阵困意袭来，头靠在蛤蟆肩膀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行驶了半小时左右之后，蛤蟆有些警觉了，他眼神朝着窗外不住的瞟着：“这不是去饭馆的路啊！你是不是走错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去饭馆的路，我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萧时雨对这只来到金州之后活动范围极小的癞蛤蟆怎么看出路线错了很是好奇，便故意说道。

“上次治安所的车从饭馆到治安所用时大概在二十三分钟左右，车比你慢的多，路上没有堵车，你现在已经开了三十分钟了，一路也是没堵车，考虑你说的另外一条路线有绕路的可能，但是五分钟足矣，而现在已经出了七分钟，车子却没有到达花儿饭馆附近。”蛤蟆淡淡地说道。

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让萧时雨有些惊讶，这癞蛤蟆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倒是可以，在没有手表手机的情况下能把时间计算的如此精准，确实有些令她意外。

“去我家，我爷爷要见你。”萧时雨简单说道。

蛤蟆便不再言语，对于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一向能坦然接受。在路过水果市场的时候，叫停了萧时雨，将小小靠在肩上的头轻轻扶到座椅靠背上，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买了点廉价的水果，估摸着路程留了一点钱，要是萧时雨不送他们兄妹俩回来，还得打车回来，蛤蟆总是对一些细节的东西格外执拗，仿佛不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必买东西的，我爷爷不在意这些。”萧时雨看了眼钻进车里的蛤蟆。

“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我不知道老头和你爷爷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老头子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没教过我空手上门的道理，要是老头知道了，还不得掀了棺材板出来抽我一顿。”说完自嘲的笑了笑，转过头望着窗外的车流。

“喂，你爷爷去世了？”萧时雨试探的问道，对于那位老人，她印象颇深，总感觉老人心里装着无尽的沧桑。如果自己爷爷是一棵直入云霄挺拔的云松，那么那位老人就像一棵并不高大但树冠铺地的老槐树。

“嗯！去年殁了。”蛤蟆略显低沉地说道。

两人在稍显沉闷的话题中结束了这次还算平和的聊天。

十几分钟后车子徐徐驶入南山区一片比较静谧的泛着年代感的住宅区，门口有哨岗，简单检查后便放行了，车子沿着幽深的林荫路一直朝着山脚驶去。

这片区域布局相对简单，从哨岗进来之后道路两边分布着几栋七层家属楼，后面都是两层的老旧小楼，在车子逐渐有上坡感时，停在了山脚跟前最后两栋小楼左手边的门前。

叫醒小小之后，边下车萧时雨边说道：“这是西区军部分给爷爷的家属楼，不过爷爷经常在基层待着，这边大多时候只有奶奶一个人在。这几天爷爷在军部忙碌，倒是能经常回来。”推开栏杆铁门，一条青砖铺的小路从大门口延伸到楼前雨棚处，两边空地全是地垄，种满了辣椒、西红柿、黄瓜等各种蔬菜，一位头花白的老人正在给几株西瓜蔓剪枝打岔。

萧时雨叫了声“奶奶”，老人抬起头看到孙女旁边还有客人，赶忙站起身子双手在围裙上赶紧擦拭了一下，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完全一副农村老人的打扮，朝着蛤蟆走来。

蛤蟆赶紧问候老人：“奶奶您好，我是……”说到此处蛤蟆有些卡壳，因为即将顺口而出的“我是萧时雨的朋友”让蛤蟆停顿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好像自己也不算萧时雨的朋友。

不等蛤蟆想好措辞，老人便热情的拉着蛤蟆的手开口了：“我知道，你是蛤蟆，老井的孙子，你萧爷爷这几天老念叨你怎么还不来家里，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边说边张罗着蛤蟆等人进去。

进了门厅入眼处极其简单的布置，一楼只有一个厨房、餐厅，然后就是孤零零的客厅，客厅里摆放着一套老旧的沙和一张实木茶几。

招呼蛤蟆坐下后，老人也顺势坐下又拉起蛤蟆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忽的一拍大腿，对着和小小坐在一起的萧时雨说道：“小雨，快，去书房叫你爷爷下来。”

萧时雨无奈起身上楼后，老人转过头又问道：“你爷爷还好吧？”

“我爷爷去年殁了。”蛤蟆如实说道，经历了在车上和萧时雨的第一次问答，这时候的蛤蟆显得相当平静。

不一会儿，楼上便下来一位个子高大的老人，蛤蟆从沙上站起，看着下楼来的老人，和他五年前记忆中一样，依旧高大威猛，如同一只老虎，只是两鬓斑白的头显示着老人也是同样经受着时间摧残的。

“小子，还请不来你是吧？”老头瞪着双眼声如洪钟道，瞥了一眼擦拭着眼角的老伴，有些没好气道：“老婆子你又怎么了，在那哭哭啼啼弄啥呢。”

蛤蟆讪讪笑着。

“你个死老头子咋咋呼呼干什么，老井殁了。”瞪了一眼老头后，萧时雨奶奶又低头在那擦着眼角的泪花。

老人高大的身子瞬间坨了下来，扶着沙扶手慢慢挪步到沙上，嘴里不住的喃喃道：“井老头没了？”苍老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缓过神来，看着蛤蟆：“你爷爷什么时候殁的？”

“去年春上”蛤蟆望着老人说道。

“唉，我和井老头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是个刚从前线回来的小兵，那时候的井老头凭着你井家技艺已经小有名气……”

老人絮絮叨叨的回忆着往昔，只是说些很普通的事情，对老头过往一直很好奇的蛤蟆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知道了眼前的萧老爷子和自家老头确实关系非同寻常。

老人说话跳跃性极大，刚还回忆着和老头初识的场景，接下来就跳到老头怎么殁的，埋在哪了等等。

萧时雨和奶奶在自家菜园子摘了菜绕进厨房做饭去了，蛤蟆心想这大小姐竟然还会做饭，确实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