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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心地善良，喜歡白色，喜歡微笑，少年時候的他總是穿著潔白的襯衫和筆挺的西裝褲，像個小大人，承擔著照顧弟弟的責任。

哥哥總是在他身前蹲下，笑著說：「這世上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爸爸愛你，媽媽也愛你。」

「爸爸只是工作太忙了，媽媽只是和爸爸鬧矛盾了，他們都很愛你，小阿塵，你別多想……」

然而善意的謊言如鏡子破碎，化作冰涼的屍體與殘忍血腥的刀刃。

哥哥死了，死在了爸爸研究室的台子上。

媽媽瘋了，拿著匕將他捅成了篩子。

「你這個小雜種，小賤種！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哥哥！！！」

「你有沒有心！！！他對你那麼好，你有沒有心……」

房間昏暗，窗簾縫隙透過幽幽的光，發了瘋的女人掐著小男孩的脖子，一刀又一刀地捅下去，鮮血濺灑在她猙獰的臉上，模糊得看不清面容。

被摁在冰涼地磚上的小男孩口吐鮮血，漂亮的眼睫沾著血珠，他小臉慘白，動著唇，悲傷而痛苦地喊了聲：「……媽媽。」

「……」

季明塵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教堂頂閣內的蠟燭全被吹滅了，窗外紫色的閃電將天空撕裂，白晃晃地光映著窗外的滿園玫瑰，遠處轟鳴雷聲緩緩傳來。

因為下雨，天色晦暗不明，有些讓人恍惚，分不清這究竟是清晨還是傍晚。

他感到一陣頭疼欲裂，起身拿上書桌旁邊的透明雨傘下了樓。

從玫瑰園出來時，狂風吹得枝葉亂舞，帶刺的荊棘搖晃著，刺破了男人冷白的手背。

望著那滴鮮紅的血珠，季明塵眸色微動，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伸出綴著雨珠的透明傘，採擷了這支玫瑰花。

回到古堡別墅，季明塵從車上下來，笑著問跟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周管家：「怎麼樣？瑤小姐傷養得如何了？」

周管家全沒想到明長官這一回來就問這事，一時間愣住。

半天沒聽到答覆，季明塵回頭：「嗯？」

周管家低頭如實道：「瑤小姐不見了，那天我去園林監督他們運貨，等我回來人就不見了，後來我才得知，人是被薇小姐給帶走的。」

季明塵仍然微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周管家莫名緊張，西服袖子都被捏皺了：「薇小姐原是想將人送至城外，但半道不知怎麼的把人弄丟了，於是我讓何隊長帶人去找，港橋市各區域都找過了，沒有找到。」

周管家說完暗暗抬眼，試圖去打量男人的表情，可他忘了，絕大多數時候，明長官都是無法從表情辨別喜怒的人。

季明塵表情仍舊未變，只輕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第29章仿佛被魔鬼附身

「半個月前，何隊長在各城區找了一圈沒找到，我怕薇小姐有意見，就……就沒讓再找了。」

季明塵問完這話就上樓了，周管家忐忑不已，也不知道這口氣是該松下去還是該提上來，思來想去悄悄跟上去一探究竟。

季明塵抵達了別墅四層，進辦公室前於門外看見了費可薇，少女面容嬌俏，笑靨如花：「明長官您回來了？」

季明塵也笑，將手中的玫瑰花遞給她：「在這等著做什麼呢？」

費可薇愣了下，她知道明長官每次從玫瑰園回來，有折一支玫瑰花帶回來插花的習慣，但從未有哪一次，他會將手中的玫瑰花送給她。

這讓她有點兒受寵若驚，連忙紅著臉伸手接下：「我……我是來跟明長官道歉的，在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又犯了個錯。」

季明塵也沒多問什麼，顧自推開四層辦公室的門：「進來說話吧。」

這地兒費可薇也不是第一次來，連忙跟了進去，還笑著和男人搭話：「明長官這次又是去收集活體變異樣本了嗎？」

季明塵輕「嗯」了聲，走到辦公桌旁邊，將手中的盒子放下，輕輕打開，裡面是一把嶄的銀色手槍，小巧精緻，十分漂亮。

他將之從中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把玩著：「這是我從東洲第一區器械廠帶回來的手槍，你要試試嗎？」

費可薇眼睛一亮：「好啊，我來試試。」

少女表情雀躍，步履翩躚，只可惜還沒來及靠近，男人便將槍口低垂，朝她開了一槍。

「砰——」

「啊——」

尖叫與槍聲同時響起，子彈噗呲刺穿少女的大腿，鮮紅的血於粉色的裙擺上綻開血色的花。

猝不及防挨了這麼一槍，費可薇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腿部的劇痛讓她漂亮的小臉扭曲，嘩啦啦的眼淚瞬間如涌：「……明、明長官……」

聲音抽噎顫抖著，歡喜不復，只剩痛苦。

季明塵仍然專注於手中的槍，滿意地評價道：「手感不錯，薇小姐你覺得呢？」

少女趴在地上根本爬都爬不起來，只能絕望無助地張著嘴，手肘撐著地面，聲淚俱下。

季明塵拿著槍上前，皮鞋踩在地板上一噠一噠地響，費可薇見了，眼神恐懼，她想要後退，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含著淚微微搖頭：「不……」

表情依然微笑的男人在她身前蹲下，姿態很是優雅，只是動作卻毫不留情。

他白皙修長的手落在她那頭漂亮栗色捲髮上，突然將她的腦袋生生抓了起來，動作粗暴，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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