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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气急败坏,将檄文撕了个粉碎。
不过简单几句话,通篇没用一个脏字,却把李槐连并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将他们的阴险尽数暴露出来。
“混账玩意,激发法是吗?你以为老子会上当?”
他紧紧握住长枪,强忍着冲下城楼宰人的冲动。
凤仪羽晃着信好心提醒,“你以为我只有这两张?你最好回头看看,兴许还来得及销赃。”
张奎闻言去到内垛口,只见城中街道上到处飘着白纸黑字,早起的百姓你一群我一群的聚集,捡那些檄文围看,窃窃私语。
很快人越聚越多,讨论的声音空前高涨。
张奎面如死灰。他们做坏事是一回事,广而告之又是一回事。
一旦全民皆知,势必会人传人、城传城,传到五湖四海,他们就兜不住了。
“快,快去通报李大人!”
不等小兵到衙门,李槐连同县太爷孟中匆匆赶来城墙。
后面跟着士兵,一路收缴百姓手中的檄文。
“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为何无故多出这么多秽语谣言?”
孟中一到,劈头盖脸的质问张奎。
他早上一开门,一张檄文正挂在门上,把他吓了半死。赶忙去找宿醉的李槐告罪。
李槐更是怒发冲冠,连官服都没换,匆匆赶来。
张奎怒指城下,“大人,是那群杂碎使的坏。”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张奎头盔上的黄巾。箭头携带的檄文垂下,白纸黑字,清晰的映入李槐等人眼帘。
这一篇比别的更犀利刻骨,李槐脸色大变,身子发软要倒,被孟中扶住才堪堪站稳。
张奎已吓得僵如木人,魂飞魄散。直到小兵把他的头盔摘下,才找回四肢,恢复知觉,害怕的摸摸尚好的脑袋。
“还想看吗?我这儿还有十几封,封封精彩。”凤仪羽嬉笑着挑衅。
李槐愤怒盖过害怕,他趴墙大骂:“竖子可恶!”
定睛一看,城下笑颜如花,倨傲狂放的女子,不是凤仪羽又是谁?
李槐眼中闪过杀意。
凤仪羽感受到李槐的愤怒,继而添火,“李大人,我猜你缴了城中檄文,想绝悠悠众口。”
“不过你猜,这些檄文,既能落到虎城百姓手中,有没有可能落到别的城池?更或者,凭空飞到那上京繁华地?”
“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提个醒。高洪再能只手遮天,也不能屠尽大州所有百姓。今日百姓们看到的,不过是我们如今的处境与诉求。明日,他们看到的,就会是你手中的那封。”
李槐瞳孔抖缩,“你到底想怎样?本官奉皇上之命,彻查突厥细作。不放你们进关,是因为细作混在你们当中。细作未果之前,本官无权开门放行。”
“我们不进城。”凤仪羽高声要求,“我要你准备三万百姓三日的粮草,明日卯时,送出城外。”
李槐脸红红白白好不精彩。
他蠕动嘴唇,双手紧紧的抓住青砖,身体颤抖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妥协,“好,依你所言,本官这就准备。”
话罢,李槐甩袖而去,临走前踹了张奎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
孟中赶紧跟上,“大人,真要给他们送粮?城外百姓死了不少,再熬两天,就都撑不住了。”
李槐站定,将手中撕碎撕了个粉碎檄文,还不解气。
他恨道:“他们这招太狠,不安抚一下,后果难料。况且,我们得做做样子,平息城中百姓的猜忌,给朝廷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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