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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很可怜（第2页）

不过很快，他又冷下了脸，因为想到自己父亲的死，随即对着江鋆之冷漠道：“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闻言，江鋆之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这样太麻烦了，也不是正确的时机，他必须先一步应付眼下的不利状况才行。

他要尽可能活下去。

或许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哥在水里动了手脚，又为什么要动手脚。

这般想着，江鋆之便干脆回道：“没什么，哥你专心开车吧。”

疲惫地垂下眼帘，他突然间觉得意外困倦，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看样子就像是十多天都没睡过觉了。

他知道这是药的作用。

竭尽全力也没能如愿地攥紧拳头，他只能选择用牙咬破下唇，鲜红的血液随之流出。

他在逼着自己清醒。

因为他必须保持清醒，如果现在就睡过去的话，之后就更难清醒了。

努力抬起一半眼皮，再用仅剩下的一点意志从原本靠着座椅背的姿势脱离，他整个人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抗困倦的斗争中了。

而一旁开车的元恒，却又在无意间朝他的方向瞟了两眼。

那一副虚弱至极、脆弱至极的样子，又一次让他产生了动容，莫名地燥热难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江鋆之这个样子。

尤其是那眼眶里因为疼痛的忍耐而萦蓄的泪水，真的意外的脆弱，也意外的好看。

就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爱惜。

如此想着，他的耳根竟在不经意间红了。

懊恼地摇了摇头，他像是要摆脱自身古怪的思想，刻意让自己专注于开车，甚至还想假装耳聋听不见。

但江鋆之那沉重且缓慢的喘息声就跟响在他脑子里一样，耳根的一点红色更是逐步蔓延扩散到了他的面部。

其实说到底江鋆之也很可怜。

如今他也认得很清楚，就算真的要去报仇，那他要的也是去找当年的那些流氓才对。只不过一开始那群人几乎都还在牢里蹲着，更是生死不知，但他这么多年的仇恨不能没有针对目标。

也是到后来他才知道，那群把他父亲害死的流氓竟然在牢里没待多久就相继遭了报应，听说都是自杀，死状得都很惨，定性成了过度抑郁导致的自杀，连再出监狱的门都没机会了。

所以他自然是只能把仇恨强加在江鋆之身上了。

更何况江鋆之是他恨了那么久、恨得最深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尽情报复的对象。

自那件事以后他也是在不断地训练，迫切地希望变强，希望复仇。

之后听到江鋆之昏迷的消息，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第一时间就想痛痛快快地笑一场，他巴不得人直接死了，或者落个残废什么的。

不过只是一场车祸，又抢救地及时，也没真的要了人的命。

但他是迫不及待要去参观一下了，好欣赏欣赏人的落魄凄惨。

不知道是不想让人就那么轻易死掉还是听到他出事缘由的缘故，他竟没有动什么手脚。

据那一家姓唐的人的解释，江鋆之之所以出意外与他父亲元舜天的死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因为他父亲的死，江鋆之的父亲江海一直懊悔不已，把一切责任揽在了他和江鋆之身上，甚至因此改变了对江鋆之的看法。

对待江鋆之更加严厉了的样子。

而没人知道的是，江海其实对江鋆之的母亲没有半分情感，只是单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才与人结了婚，但也像是很喜欢江鋆之这个孩子——因为特别的乖。

只不过是性格上看起来有些孤僻。

但江海也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原因，却还是把一切缘由都推到了江鋆之身上。

自从经历了元恒父亲死亡的这一件事，江海就再没给过江鋆之好脸色，打骂更是变得习以为常。

不，或者说已经不能称之为“打骂”了，完全就是在对人犯罪。

“怪物”两个字也被江海常常挂在嘴边，在看到江鋆之一如既往冷漠的脸时，折磨人的心思也始终没有沉寂的时候。

但对于江海而言，这些也不过是娱乐罢了。

所以真相根本不是像唐璃一家所说的——态度严厉了一些而已。

只不过是元恒所知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