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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农副产品收购站2（第2页）

“我家老爷子上过，你的烟不错，看编号是沪产的，您高低也是个干部吧，现在不是有个歌吗，什么县干部长三分，公社干部两边分，大队干部四脚奔。”

（长三分=过滤嘴香烟、两边分=三毛四的大前门、四脚奔=二毛一的飞马）

侯楚心想自己算是屁的干部，大前门还是李叔给的呢，不过这人话里有话，表露了自己不凡的同时，也在探自己的底子呢，也不正面回答问题，答道：

“诶呦......您说笑了，这都乡里瞎唱的，这新社会人人平等嘛，这哪规定说普通人不能抽好烟，我看您在这，待了有一会了吧，想问问是不是遇到啥困难了，老人家也说过‘一切gm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嘛”。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肠，老人家是说过这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老人家在警卫团战士的牺牲追悼会上的演讲吧。”

“嗯没错，1944年，警卫团的张思德战士。”

双方对视一眼，不知为何，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年轻男人虽见侯楚衣着寒酸却谈吐不凡，心中轻慢之心收起大半，苦笑一声说：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我啊，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不快过年了吧，科长说让我下乡看看，随便整个几百斤猪肉来给工人福利。

我入职不久，脸皮薄，也想抓住这个机会做个成绩。

打了包票就下来了，哪里想到会这么难，到处都收购不到。

死磨硬泡好不容易求收购站领导，才勉强同意让我来这看看，你说我那科长不是难为人吗？”

“那你怎么不去大队里直接问啊，带着介绍信，在这里哪里能遇到啥，现在各个地方都缺肉，除了真正急用钱的，哪里有往收购站送的嘛。”

“几个大队都去了啊，人家看了介绍信就说没有。我路过的时候明明看到好多猪。接着问，人家说不耐烦的告诉你。这早就有人预定的，这.......诶呀，都怪我脑子一热就应了这差事，现在倒是骑虎难下了。

其实我猜测最主要的是，我在这没熟人，几个队里也都不敢卖我，前段时间不还听说有抓到拿假介绍信收购东西，到城里投机倒把的吗，估计这会家属已经交了子弹钱了。

想来想去，只能用笨方法了，在收购站门口碰碰运气。”（付费打靶）

侯楚心中觉得好笑，原来是个愣头青，可脑海中闪过中午饭局胡支书的话。

“这是有点难，不过也不算难办，您要多少斤，我回头给你大队里问问，您有介绍信吗，我看看。”

似乎是见到事情有了起色，仿佛溺水之人遇到救命稻草般。蓝衣男子激动的从夹层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侯楚。

“总要个3oo斤吧，最好要活的，我们有师傅会杀，当然，越多越好，肯定有介绍信的，您放心，没介绍信到时候给民兵抓了，就等着去团河挖土方吧”

侯楚接过介绍信，摊开一看。

仔细观察了公章的样式、公文格式和落款，翻了翻记忆，确实是有这么一家单位，财力雄厚员工众多。（本科二年级，应用文写作，还有老师教看公章）

要不直接把人带回大队算了，让他和胡支书直接面对面沟通，这样非常省事。

可候楚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胡支书知道自己街上找了个路人就敢说直接卖肉，说不定会砍了自己。

而且面对面了，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中介吃什么？中介不就凭借个信息差吗。

虽说侯楚不想也不敢挣这个差价，毕竟一对峙就露馅了，这年头，搞这个可是要掉脑袋的，可跑熟的渠道倒是个不得了的宝库。

不过也要做好保险措施，省的遇到骗子。

心中既然有了打算，侯楚笑着回到：

“张军同志是吧，免贵姓候，您也知道年底这行情的，价格的话会比市面上贵个十厘左右，不过我们可以保证来路清白，能开自产自销证明的，让你们单位采购没有风险。

主要是不卖给收购站，还是有点风险的，队里也要打点一下。这个钱也不是都我们赚，价格方面自然会贵点。”（介绍信有名字）

男人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悄悄的往侯楚怀里塞了包烟说道：

“侯同志，价格贵点是应该的，十一厘就十一厘，这个我能做主，您快点去问吧，如果确定了，可以明天早上九点钟，来这里找我，现在时间挺晚的，财务和运输方面估计都来不及了”

侯楚倒是摆摆手，没有收下，心想这人心真大。一个陌生人就搭了几句话就塞烟，就不怕遇到骗子。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几百块钱的交易可是大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而且这事虽说不算违法也不违规，可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您到时候嘴巴严点哈，烟的话就算了，真有心到时候可以请送猪肉的同志尝尝，我就先走了，您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和他啰嗦，侯楚推着空载的鸡公车往农资站方向推去。

而收购站门口的张军，本想说点什么漂亮话，可见侯楚已经走了，似乎想到在收购站傻傻的等着，冒着冷风不说，成功几率还非常小。也收拾好东西回去了。

...........

年轻男人见有人给自己烟，稍微愣了下，随后倒是直接接过，看了看，稍微剁了剁冻僵的脚。

眼角余光见侯楚也叼了一根，也不矫情，很干脆的掏出一个子弹壳打火机，先给侯楚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吞云起雾了起来。（图示）

原本的侯楚是不抽烟的，可奈何这时代抽烟有很强的社交属性，两个男人往往能因为几根烟的交情而熟络起来。

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只不过是轻吸一口，随后脱离嘴边，用两根手指交错，夹在手上。让烟雾自行飘散。

见男人没搭话，于是主动对着年轻男人说：

“子弹壳打火机，手艺看上去不错，小哥是有上过战场的吧。”

“我家老爷子上过，你的烟不错，看编号是沪产的，您高低也是个干部吧，现在不是有个歌吗，什么县干部长三分，公社干部两边分，大队干部四脚奔。”

（长三分=过滤嘴香烟、两边分=三毛四的大前门、四脚奔=二毛一的飞马）

侯楚心想自己算是屁的干部，大前门还是李叔给的呢，不过这人话里有话，表露了自己不凡的同时，也在探自己的底子呢，也不正面回答问题，答道：

“诶呦......您说笑了，这都乡里瞎唱的，这新社会人人平等嘛，这哪规定说普通人不能抽好烟，我看您在这，待了有一会了吧，想问问是不是遇到啥困难了，老人家也说过‘一切gm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嘛”。

“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肠，老人家是说过这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老人家在警卫团战士的牺牲追悼会上的演讲吧。”

“嗯没错，1944年，警卫团的张思德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