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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人与人类（第2页）

中原中也脸色白的毫无血色，他咬紧牙关，眸色暗沉。

他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自己这无力的姿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过女生来那个居然真的那么痛吗？相比较起来，那种隐隐的腹痛还不如捅他一刀，连白濑当初涂了毒的捅刀都没那么痛！

想象平时从来没有露出脆弱姿态的尾崎红叶，芥川银，泉镜花……突然对所有女性起了莫大的敬意。

“中也，”少女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他抬头，正对上藤丸立香关切的目光，“不用担心，很快就没事了。”

“我不是想这个。”中原中也摇头。

“你在意我刚才说的话么？”藤丸立香想了想，说：“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

中原中也如果真的在意不会藏着掖着。

藤丸立香静静的看了现在是少女状态的中原中也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只是有些羡慕太宰吧。”

“怎么可能？我……”中原中也条件反射的反驳，但是对上藤丸立香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中原中也沉默了，他羡慕太宰么？

或许是吧，太宰总是可以轻易的得到他人的偏爱，总是能将一切掌控在手里，总是能理所当然的去索要。

他永远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才无比的讨厌他，明明成为他最向往的人类，却轻易的摒弃这一切。

所以中原中也讨厌太宰治，并不仅仅因为他喜欢捉弄人，而是他们两人的相性就不合。

“立香，你觉得我像人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转和疼痛的缘故，中原中也久违的感到了脆弱，轻声问道。

为了能够鲜活的活下去，他真的非常非常努力，用尽一切的去学习这世间的一切，并且努力的去理解人类的情感。

他真的是人类吗？

中原中也想到了当年旗会给他看的那张照片，在实验室里那个死去的人，以及那个咒语。

曾经中原中也可以知道答案，但是为了阻止魏尔伦，他放弃了知道这个答案的可能。

毕竟中原中也就是这样的人，比起纠结于过去，他会向着未来坚定的前进。

可是不后悔，并不代表不遗憾。

偶尔，中原中也也会纠结这个问题，他真的是人类吗？还是最初的那个人的克隆体？

藤丸立香笑了，如同风拂过湖面那浅浅的弧度：“中也你很努力啊。”

明明不知道答案，却比任何人都要热爱这生活。

“你认为‘人’是什么？”

藤丸立香问道，却不等中原中也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作为人类出生当然是人类，但是会质疑自己像不像人的你，拥有和人一样迷茫痛苦，热情喜爱的你……”

“如果不是人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而且，不管你是什么，你始终都是中原中也啊。”

我认识的那个，温柔又强大的中也啊。

“立香……”中原中也愣住了。

藤丸立香知道，中原中也所追求的，与其说是爱和羁绊，不如说是自我。

作为荒霸吐的人形装置，作为实验室的产物，“中原中也”这个存在的本身却不是荒霸吐的意志。

他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思想，从而选择作为人活下去。

无论归宿也好，羁绊也罢，都是链接着“中原中也”这个存在的证明。

中原中也想要的，就是如此鲜明的自我。

“中也，你是我的下属，我的战友，我可以交付性命的存在，我是你的领，便会指引你等等方向，证明的你的存在，同时你也用生命保护我。”

“所以，在你的生命耗尽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我是如此相信着。”

只有杀了中原中也，才能杀了藤丸立香。

除非踩过中原中也的尸骨，否则绝对不可能伤害到藤丸立香。

对于中原中也而言，或许这才是他所追求的。

“我会记住你的，作为‘中原中也’这个存在。”

少女将右手按在心口，眼神是如此炙热，但是声音又是如此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