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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芙独自出了程府后,直奔南街一处民宅。等到门前,以特殊的节奏,轻轻叩响了大门。
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人正是黑鹰。黑鹰朝四周看了看,低声道:“进来吧。”
白若芙问道:“你今日如何会赶来救我大哥?”
黑鹰道:“与白疾风相关的事情,我也在暗中盯着。至于你大哥,不过凑巧罢了。
黑鹰带着白若芙走进民宅,通过书房的暗道,走进了地下牢房。
别看此处表面只是一座普通民宅,实际上潜藏着八达堂的十几个武功好手,地下牢笼建造特殊,隔音效果甚好,等闲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黑鹰带着白若芙依次走过关着五人的牢笼,每个人都在受刑,场面惨不忍睹,嚎叫声不绝于耳。
白若芙问道:“可有问出什么?”
黑鹰道:“江湖组织鬼刹堂,受人委托,驻守在京城五十里外,只负责探查是否有人接近。若有人接近,则探明其身份,报给上级。”
白若芙问道:“目前除了我大哥,可有现别人接近那里?”
黑鹰道:“他们十分狡猾,每月换一批人驻守。这批人刚到此处十天,之前的事并不知晓。这十日里,除了你大哥,没有别人刻意到过那里。”
白若芙问道:“他们可知道委托人是谁?”
黑鹰摇头道:“都是虾米,没有大鱼,不知道任务的核心。”
白若芙看着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探子,皱眉不语。
黑鹰饶有兴趣地看着白若芙,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竟能面不改色地看人受刑,着实稀奇。
黑鹰问道:“我们拷问出来的未必是全部事实,他们也许还有隐瞒,程大小姐可想一试?”
白若芙平静道:“本想一试,但现在看来不必了,黑鹰掌柜的拷问技术乃是一绝,我信得过。”
黑鹰奇道:“这你都知道?又是疾风告诉你的?”
白若芙点点头。黑鹰在军中既是探子,也是刑讯逼问的好手。
白若芙看了良久,指着其中一名受刑的探子道:“这个人再好好问一下,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黑鹰观察那名受刑的探子,说道:“你说的不错。”黑鹰悄悄招来一名护卫,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那护卫点点头离去。
过了两刻钟时间,那名护卫返回,在黑鹰耳边道:“那人招了,说委托人是京中高官,但露面的是高官的手下,身形高瘦,当时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不过右手腕当中有一颗痣,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
黑鹰点点头,待禀告的护卫走后,探究地看着白若芙道:“程大小姐果然经验丰富,慧眼如炬,只是观察了一会儿,便能现那人有问题。”
白若芙对黑鹰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道:“白疾风对我说的。”
两人走出地下牢笼,白若芙走在前面,黑鹰跟在白若芙身后,双目如炬地盯着白若芙的背影。白若芙仿若不觉,自顾自走到了院子中。
白若芙忽觉背后劲风袭来,一刹那间,脑中转过一百种防御方法,以及一千种想法,最终还是遵从身体的本能,使用了曾演练过无数遍的身法躲避。
黑鹰见到此状,停住了手中的攻击。双目如血地盯着白若芙,脖颈青筋暴起,两手死死地紧握成拳。他与白疾风在北地时,常常切磋武艺。对于背后偷袭一事,两人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多次演练,才最终琢磨出这么一个保险的防御方法。若说这世上,谁能如此熟练地使出这个身法,除了他,只有白疾风。
黑鹰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你吗?疾风!”
白若芙转过身,看着黑鹰道:“我说我是疾风,黑鹰,你相信吗?”
黑鹰嘴唇嚅动,呆呆地看着白若芙,一时没有出声。
白若芙看着黑鹰的眼睛,又问道:“黑鹰,你信吗?”
那眼神太像白疾风了,太像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挚友了。黑鹰道:“现在我相信了。”
白若芙露出笑容,叹道:“好久不见,黑鹰。”
白若芙趁夜悄悄回到程府自己的房间内。一切如常,没有丫鬟现。她悄悄换回了衣服,躺在床上,心情一时激荡,难以入眠。
她向黑鹰讲述了自己一切的遭遇。若说一开始黑鹰还有些不敢置信,到最后已是完全相信。这世上没有人能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尤其是对非常熟悉白疾风的黑鹰来说。黑鹰作为八达堂的掌柜,经手的大小消息无数。他非常清楚程家大小姐与白疾风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当排除任何不可能后,剩下的唯一可能,即使再离奇,也是事实。
当白若芙讲到自己前世死亡的那一幕时,黑鹰双目喷火,怒道:“我就知道是林潇言!这个畜生,我让他不得好死!”
白若芙冷笑道:“让他死容易,但一切的真相会就此湮没,再难有机会大白于天下。我不能如此做。”
黑鹰突然想到一事,说道:“你上次说你想嫁到威勇侯府,你是为了复仇?你疯了?”
白若芙沉默了一瞬道:“是有如此想过。”
黑鹰拉住白若芙的肩膀,晃道:“你疯了?不行!不可以!”
白若芙安抚道:“我只是在考虑。威勇侯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林潇言......行情倒是颇好,不一定轮得到我。”
黑鹰肃然道:“不行!你要答应我,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可曾想过,若你能长长久久地待在这个身体里,你嫁给林潇言后,你如何跟家人相认?你母亲该有多伤心?”
白若芙闭了闭眼道:“我不敢想,我还能有和家人相认的机会。我连我还能在这身体里待多久,能不能报仇,我都不知道。”
黑鹰道:“疾风,你看看我!你要相信我,我消息来源广泛,消息类型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借尸还魂’之事,我一定尽力帮你查到相关消息。你要有信心,不能为了报仇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次人生,你的家人还等着与你相认呢!”
白若芙痛苦地睁开眼,说道:“黑鹰,还好有你能与我一起分担这件事,否则,我真的会觉得很孤单。”
黑鹰知其已经被自己说动,说道:“你我是过命的情谊,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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