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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从权,”谢珣适时开口,“孙世子既是被害人,必然清楚凶手是谁。陈二小姐不妨先救醒他,让他指认出凶手来,还了你清白后,你再坐下来慢慢地与陈大小姐清算过往恩怨,如何?”
陈安宁看向他。
谢珣提醒道:“陈二小姐头上的伤,也需要赶紧包扎,不是吗?”
“好吧。”陈安宁见好就收地蹲到孙世子跟前,稍稍将银针换了几个位置后,吩咐道,“安排人将他抬去客房。”
开阳侯夫人感激地向着谢珣揖一揖礼后,又立刻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不等她开口,便吩咐身旁的嬷嬷道:“去唤几个下人过来将孙世子抬去客房。”
下人们很快就来了。
孙世子也很快被抬到了栖霞院。
“要不要先给你自个看看伤?”跟着进栖霞院的谢珣问道,“别一会儿救治孙世子的途中,你自个先撑不住地晕了。”
“是呀,”开阳侯夫人也劝道,“趁着冯太医和何太医都在,陈二小姐还是先看看自个头上的伤为好。”
“不用。”喝过白胖公子特意沏来的参茶,又向何太医和冯太医借来两套银针,陈安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拾步坐到床榻前,开始处理起了孙世子头骨上的棒击伤。
棒击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但从他体力不支,被凶手连刺三刀而险些毙命的情况来看,显然颅内有出血。
以银针刺入颅脑,将内力附着于银针,小心地寻找到出血点后,再以空管银针探进出血点,依旧以内力为引,将血水慢慢地导流出来。
过程说起来简单,但颅脑神经丰富,极考验医者对针法的把控能力。
反正看着她举重若轻的操作,何太医和冯太医自问是做不到的。
花了大半个时辰,将头脑上的伤处理好后,陈安宁稍稍往后移些位置,又着手处理起了孙世子胸腔上的伤。
胸腔上的伤,是致命伤。
以银针封堵好伤口周围的血管,又用绢棉沾着酒,仔细地清洗干净几处伤口后,陈安宁找借口帮忙,实则厚脸偷师学艺的冯太医和何太医借来缝合伤口的针线,勉强穿好针引好线,正要开始缝合之时,谢珣突兀的递过来一方手帕:“先擦一擦的汗。”
陈安宁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孙世子胸腔上的几处伤口后,伸手接过手帕,借着擦汗的动作快闭一闭眼,又暗自用力咬一下舌尖,将越来越严重的昏眩给压回去后,开始了缝合手术。
她缝合的手法,并不是原主所知道的手法,而是全然的现代手法。
她虽然在专业上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法医,但家传的中医在爷爷的严厉监督中,也从未荒废过。
在冯大医和何太医叹为观止的称赞中,南园与北园的搜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薄暮之时。
也就是陈安宁的缝合手术即将结束之时。
有嬷嬷急步进入栖霞院正堂,扫一眼堂中各府的夫人与小姐后,在长公主的示意中,恭敬地禀报道:“血衣找到了。”
长公主压着眼底的惊诧,屏声静气地问道:“哪里找到的?”
嬷嬷飞快扫一眼坐在侧旁的和义伯夫人与赵樱,依旧恭敬地回答道:“在和义伯府的赵世子房中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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