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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然拿了衣服出去後，他仰躺在床上，撈過手機邊點著屏幕邊想事情。

林然一身水汽地進了房間，顧霖拉著他坐到椅子上，接過毛巾。

「怎麼不擦擦？」顧霖幫他擦著頭髮，時不時拿手碰男生的臉。

「困了。」林然小聲含糊地說。

顧霖：「我先幫你吹頭髮，然後再去睡。」

頭髮擦得到沒有水滴下來，顧霖把毛巾擱在一旁，伸手撈過吹風機，手指插進林然的髮根慢慢地吹著。

顧霖就站在林然雙腿中間，林然很自然地雙手摟住他的腰，把臉埋進男生的胸腹，鼻間全是顧霖的氣息。

他閉上眼，困意又再次來襲，最近又開始嗜睡了。

頭髮吹乾後，林然已經靠在顧霖懷裡睡著了，顧霖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起放進被子裡。林然迷糊間看到顧霖的身影就在上方，以為顧霖要離開，便伸手抓過他的衣領，扯得顧霖的領口都有些變形。

「我去洗澡。」顧霖哄他，順勢低下頭在他鼻尖吻了一下。

聞言，林然才鬆開手，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柔軟的頭髮散在枕頭上。

顧霖捻了下林然的一小撮頭髮，是有些長了。

他快地洗了個澡，在浴室里把頭髮吹乾後才進了房間，現在凌晨兩點半，已經很晚了，林然在他床上睡得很香。

他熄了燈，轉身把林然抱進懷裡，又在他額頭落下一個晚安吻，才閉上了眼。

第二天兩人是被鬧鐘叫醒的，林然睜了半個眼，沒一會兒又耷拉下眼皮，把頭埋進顧霖的頸窩，繼續睡覺。

顧霖還保持著摟人的姿勢，看時間還早，便調了鬧鐘到半個鐘後，早餐什麼的待會買了在路上吃就行了。

鬧鐘再次響起，林然還是沒有起來的想法，顧霖實在沒辦法，雙手摟著林然的背把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這麼困嗎？」顧霖擁著他。

林然「嗯」了一聲，還帶著鼻腔，被顧霖拉進浴室刷牙都是半眯著眼的。

顧霖看他這樣，悄悄在手機上做了記錄，標記林然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情緒和舉動。

林然刷完牙整個人也精神了，他抓了一把頭髮，對顧霖說：「晚上放學後得去剪頭髮了，對了，順便去打個耳洞吧。」

「其實不剪也可以，你扎個小揪揪在後面也好看。」

「是嗎？」林然側過臉看鏡子裡的後腦勺，「算了，會被李磊拉去說的，我可不想自己的照片被放在學校儀容儀表的黑榜上。」

顧霖笑了一聲：「放學就去，再不走要遲到了，一樣挨通報。」

放學後，顧霖帶著林然在學校附近的街上找了家理髮店，小城的技術就這樣，男生的髮型很難剪出意，不過林然也沒什麼要求，目前這個髮型的短款就行，要求不高。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上手摸了一把，確實短了，但不是以前的款：「剪的髮型......湊合湊合還能看吧。」

顧霖在後面坐著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進門時林然和托尼老師一通交流，托尼老師答應的非常好，溝通順暢，不存在任何理解上的問題，但剪出來的效果怎麼就天差地別。

顧霖走過去，抬手揉搓了一把他的短髮：「全靠一張帥臉撐著。」

林然覺得也是，顧霖還說托尼老師這水平是附近街道上最好的了，他根本沒法想像要是在別家店裡能剪出什麼樣。

他對著鏡子又撥弄了一下頭髮，頭髮雖然軟，但好在是捲髮，蓬鬆，所以自己弄著弄著比剛剪出來的樣子自然了不少。

今天周一，寸頭泓子上班忙得要死，根本沒法一起排練，練習室那邊他們也就沒過去了，主要是期末也快到了，兩人也有些忙。

顧霖又帶著林然來到寸頭說的醫院打耳洞，醫院離學校還挺遠，他們來回還得打個車，不然趕不回來上晚自習。

打耳洞非常快，一槍一個，林然還沒反應過來疼痛，就已經結束了。

醫生給他開了些消炎的藥拿著，又叮囑了一些事，他們才出了門。

站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林然就感覺到疼了，耳垂脹著疼，存在感特別強，他問顧霖：「是不是紅了？」

顧霖立馬湊近他往他耳垂上吹氣：「吹一吹，痛痛飛，看著很紅，疼不疼啊？」

顧霖這一吹讓林然當場愣住，只覺得耳朵癢，而且這哄人的語氣，也太熟練了，搞得他心旌蕩漾了一下，耳朵都不是很痛了，果然愛情使人盲目麼？

林然只好抬手理一理剪的髮型，無視了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大爺大媽：「您再給吹吹？」

顧霖照做，按著他的肩膀很正式地湊近吹氣，林然只覺得耳朵上的灼熱少了不少，但耳尖開始發紅了，他只好拍拍顧霖的手臂：「好了，回去吧。」

顧霖：「上次跟你說了之後，我給你買了耳釘。」

「什麼樣的？」林然好奇地問。

顧霖拉過他的手：「等你耳洞好了後，再拿給你看。」

他特別想在林然身上留點自己的什麼東西，雖然之前跟林長渝說過決定權在林然手裡，但他還是有一些不甘心，所以林然一口答應他耳洞的要求後特別高興，就好像心裡的井又溢滿了水，他作為一個守著井的人感到無比踏實。

這麼一點自私的、帶著不安的想法就這樣詭異地被林然安撫了，他不由地抓緊林然的手，十指相扣得指縫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