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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十一 夜游繁灵二（第2页）

存明明白过来，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那个妇人的荷包。

存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跟着她走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很偏僻，连存明方才在炸鱼时都没留意。巷子的尽头有几个低矮的房屋，屋檐上结了蛛网，瓦片破碎开来，屋顶隐隐还能看见天空中的星光；门框也开裂了，地砖缝隙里苔藓放肆地生长，甚至延伸到了遍布裂痕的墙上。

看来即使昌盛如繁灵城，也难免有此般情景。

女孩怀里抱着零食跑进了其中一间小房子，存明开启隐身，收起零食，轻轻地跟进去，屋里有几个孩子，年纪很小，七八岁不等，他们身上衣衫褴褛，一个个瘦巴巴的看起来甚是可怜。刚刚跑进去的女孩显然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了。

她把零食放在地上，对其他几个孩子们欢快地笑道：“今天是沐霖节哦，看我给你们买来了好吃的。”

孩子们欢呼着跑到她身边，乖巧地排起小队一个个从女孩这里拿走一点零食，没有任何的争抢，即使他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饥肠辘辘。

很快零食都分完了，在女孩自己手里只剩下几个糯米团子，刚好就是刚刚小吃摊主给存明的量，她看着孩子们吃着零食的样子，显得格外满足。她从自己的一份中拿起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轻轻地一口一口咬着，很慢很慢地咀嚼，眼睛通过破开房顶的缝隙中望着漆黑的夜幕。

吃了两个就不吃了，还有四个小团子。她轻轻地将它们拿起来，走进了屋里更深处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破破烂烂的行军床，床上有一位面色蜡黄的女人。

“妈，我回来了。”那个女孩轻轻说道。

“今天是沐霖节吧，我听到了烟火的声音。”女人坐起身来，行军床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是呢。”女孩甜甜地笑着：“我给您带了一点糯米团，沐霖节是要吃糯米团子的嘛。”

“其他孩子们呢？”女人问道，她是在担心外面的那些孩子们。

“我给他们带了，他们吃得很开心。”

“你呢？”

“我也吃啦，今天过节外面的食物可便宜啦，我吃的饱饱的。”

女人放下心来，骨瘦如柴的手向女孩探去，女孩连忙抓住她的手，将那四个小团子交到她手里。

存明这才注意到，女人的眼睛已经瞎了。

女人慢慢吃着糯米团子，一只手抚摸着女孩的脸蛋，女孩依偎在她的怀里，显得如此的幸福。

女人手里还剩一个团子，她将它放在女孩的嘴边：“你吃。”

女孩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坚定的回应道：“我不吃。我刚刚吃了，吃的可饱啦，不信您闻闻。”

她向女人哈了一口气，里面有着紫薯的清香味。

女人放下心来，吃掉了最后一个糯米团子。

女孩轻轻地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为她按摩着双腿，女人的双腿显然已经瘫痪了，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肌肉萎缩。

女孩轻轻地按摩着，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

“安安，别哭。”女人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摸到了女孩脸上的泪水。

“嗯，安安不哭，安安可坚强了。”女孩安安抹掉泪水。

存明隐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