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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口口聲聲說為我好了。」

6書珩張了張嘴:「鬱郁，我……」

「之前不說，現在就更不要說了。」

沈樂郁:「我說過，我會自己問。」

說完，沈樂郁轉身從沙發上撈起手機，看見好幾個未接來電，想了想，沒現在打回去，而是想要就此離開。

身後傳來6書珩越發澀啞的聲音。

「你對我，還有小時候的感情嗎?」

沈樂郁頓了頓:「那時候我才5歲。」

6書珩嘴裡越發苦澀，已然無話可說，但又聽沈樂郁開口道——

「雖然小時候的記憶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但是我印象中的小哥哥還是很好。」

沈樂郁看著6書珩:「一直都沒變過。」

6書珩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只啞聲開口道:「最後一個問題。」

「鬱郁，這兩年在國外，你開心嗎。」

沈樂郁回答得毫不猶豫:「開心。」

「辛苦嗎?」

「也是辛苦的。」

沈樂郁開口道:「但無拘無束，能見識更多，身心自由，沒有那麼多煩擾的事，這比什麼都強。」

6書珩沉默下來。

沈樂郁轉身往外面走，快走到公寓門口的時候，身後又傳來6書珩的聲音——

「這兩年，我們打擾不到你，是因為殷少宸。」

沈樂郁腳步倏然頓了下。

「他比我更了解你，也更捨得……」

…………

相冊還擺在茶几上，原封不動。

6書珩走過去翻開，裡面都是他捧著相機，一個地方一個地方記錄下來的，花費了很多心思，只可惜，他忘了問一句，是不是有人願意去接受這份心思。

再拿出手機，上面有殷少宸打來的電話，不過他提前設置了靜音，沒讓沈樂郁聽到。

他想逼殷少宸親自過來。

沒什麼是比親眼看到更有衝擊感。

這點從他眼睛恢復光明之後，體驗更深刻。

對於眼前一切讓他覺得在意的，他都想拍下來，留下來，握在手中。

可有時候，不是什麼都能讓他握在手中的。

沈樂郁從6書珩公寓出來，到了樓下，正巧碰到殷少宸的輪椅從車上下來，度不慢。

然後對方一抬頭，兩人對上了視線。

一時間，誰都沒率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沈樂郁主動開了口:「先生，葬禮已經結束，你還有話要和我說嗎?」

殷少宸一時怔然，終於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