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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还要模拟四肢的话，就意味着要持续释放魔力，延缓的效果估计会减半。”

“所以目前，你最多还有五天的时间。”

“我要怎么做?”此时的苏法有着绝对坚定的求生欲。

文苦将手伸进自己的领口，从中取出一条挂着一枚银质戒指的项链。

“我要你拿好这枚戒指，去找洛伦黑教堂区稻月酒馆（Inatsuki）的老板，一位名叫‘久川巡（hisakaameguri）’的东洋女人，她那有能帮到你的东西。”

“你……不和我一起去？”苏法不禁有些失望。

“呵……只要你不死，我们未来的时间就多的是。”看着失落的苏法，文苦轻抚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而且我相信你绝对能活下去。”

“那…你要去哪？”

“我要去东边的港口取一样东西，然后我也会回到洛伦。”

“还记得我刚才说过，两小时后会到达弗沃吗，我会让火车放慢度，大概会在午夜抵达，在这之前，你要练习使用恶魔的力量模拟‘感官’，然后在弗沃下车，换乘火车去洛伦。”

苏法对文苦制定的计划没什么异议，但是转念一想，现了些许不对劲。

“你…可以让火车放慢度?”

“……还没现吗?”文苦诱导着苏法环顾车厢，“这是我的私人火车。”

“!”

没有理会震惊的苏法，文苦再次以五指的指尖抵住苏法身体的腹部，随后对苏法说：

“还记得刚才我们同调频率的感觉吗？再来一次，这次我会将你的灵魂拉回来。”

“…好的。”

……

三小时后，午夜

一辆只有一节车厢的奇怪火车驶入了弗沃火车站的空站台，车门打开后，一个身披黑色全身雨衣的娇小身影仿佛刚学会走路一般步伐不稳的缓缓下车。

“嗯，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文苦对苏法的装扮很满意。

苏法虽然可以用魔力模拟出头部，但这个头部完全没有视觉与听觉，还是黑色的且没有五官，

于是文苦给了他一件可以覆盖住整个头部的雨衣，雨衣下则是缠着绷带的身体。

毕竟模拟出来的手脚也是黑色的，文苦的衣服苏法也穿不上，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用绷带缠起来。

由于苏法无法说话，文苦也给了他一支钢笔和一个记事本，还给了他一些钱。

“记住，只有五天，一定不要在路上久留。”文苦严肃的提醒道，而不能说话的苏法则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洛伦再见。”文苦为苏法理了理有些褶皱的雨衣，微笑着与他告别，而苏法也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随后列车启程，只留下苏法一个人站在站台旁边。

而在列车上，文苦靠着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苏法，深邃的眼睛变得缥缈而又虚无，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直到彻底看不到苏法的身影，文苦的表情一转之前的平静，变得痛苦而又悲伤。

“他绝对会恨我……”文苦似乎是在诉说着无法在苏法面前说出口的话，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但即使他会恨我，即便如此，我也……”

……

虽然是半夜，但是弗沃站台前还是有几个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复古的装扮，苏法这才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九世纪末的时代——1893年的莫温兰德。

而此时的莫温兰德，以先进的工业技术遥遥领先于世界，正值鼎盛时期，是当今世界的中心。

苏法避开了人群，用写字的方式从夜班的售票处那里买了车票后，在站台边的角落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因为是长途火车，所以即使是三等车厢也要三先令的车票钱，要知道在苏法原本那奥凡的记忆中，那份邮递员的工作周薪也才十先令，虽然是文苦给的钱，但还是觉得有些肉痛。

闲着也是闲着，苏法开始测试自己刚刚学会的——恶魔感官。

苏法的身体没有头，自然不会有视觉和听觉，但是可以用恶魔的力量来模拟感官。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人类去看，去听，去闻，去尝，本质上都是为了获取信息。

而恶魔感官则是绕过了寻常感官的媒介，让信息直接输入到苏法的脑子里。

说是脑子也并不准确，苏法的本体只是一截躯干，压根就没有脑子，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拿什么东西思考。

但是这恶魔感官也同样有着范围限制，以苏法为中心，周围大约五米以内的球形区域无论声音还是景象都清晰可见，但是出五米的话就开始变得模糊，二十米以外就会特别模糊，五十米以外就彻底感知不到了。

不过虽然可以感知周围的景象，但是完全感知不到颜色，在苏法视角下，除了轮廓形状外，就只有亮和暗的区别。

为了节省魔力，此时的苏法也并没有一直使用着恶魔感官，而是每隔大约5秒使用一次，如同声呐一样扫描周围，在确认周围没什么异常的时候，干脆就不用。

“简直就是个人形雷达……”而想到现在自己的样子，苏法不禁在心中自嘲：“甚至连人形都算不上……”

不过就在这一天之内，苏法就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魔法、恶魔，时间穿越，就算再怎么不敢相信，这具恶魔的残缺身体也就摆在自己眼前，即使木已成舟，可那股梦幻感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我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