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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西陵曾经的威名赫赫的战神将军,镇国公,如今已放下曾经的荣耀,选择归隐山林。他的形象已经不再是战场上铁甲金戈的英豪,当一个农家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满腹经纶的小儿子,走科举之路只是为了避开兵役,不想与从前的同袍刀剑相残,中了举人后没再更进一步,毅然回到镇上开了一家私塾。他用自己的学识教育着孩子们,希望他们能够远离战乱,过上和平安宁的生活。
这一切的选择,都源于他们不愿看到战乱的再次生,不愿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她的小儿媳妇原本是如今夏国皇帝的胞妹,虽然有时脑子拎不清,可只要小儿媳妇愿意回到京城,等待她的将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夏氏没有选择回京窝居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当一个普通的农妇陪在儿子身边就点心就够了。
如果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而将普通百姓牵扯进战火中,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去做的。
孙女曾经说过,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而她坚信,即使是被囚禁在皇城宗人府的兄长们,也不会为了自由而主动挑起战火。
在权贵眼中,普通百姓的生命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父皇在世时就一直告诫他们兄妹,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父皇曾说过,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无辜的百姓卷入战火的行为,是极其卑劣和残忍的。战火一旦燃起,那些无辜的生命将在顷刻间化为灰烬,而真正的自由和尊严也会在血与火中消失殆尽。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最好能兵不血刃解决所有隐患,只是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活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就像老话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归一句欠了的总要还。
楚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几人该干嘛干嘛去,这天气太热,她要回屋里小憩一会去。
“奶,要不你同我们一块去镇上走一圈,你都好久没有出门了”楚长悦抱住楚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
楚老夫人伸出手指在她粉嫩的额头轻轻一点:“你这皮猴,想去玩就去,不要扯着老婆子我的大旗,春困秋乏,可懂,老婆子我要去睡你说的那个美容觉,才不跟在你这皮猴身后去受累”
楚家人都知道楚老夫人的心结所在,很有默契的没有说什么,6氏和夏氏把老夫人扶回屋中伺候她入睡后才轻手退出了房门。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后夏氏也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会,6氏没有挽留,说晚饭有她安排,让夏氏安心去休息。
6氏有时很想撬开这个弟妹的脑袋,看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刚到楚家的时候,她分明是个明事理、辨是非的人,但为何在有了长灏之后,对悦儿的感情却变得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楚家几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谁也没有说什么,不要说是6氏想不通,楚家所人有都是如此,楚长林俩兄弟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与沈氏说话的小妹,在心里暗暗誓以后对小妹要更好。
6氏已经习惯了夏氏如此对待楚长悦,可她却不能同夏氏一样冷心冷情,看着正在朝马车上搬东西的父子几人道“你们父子几个,一路上可要照顾好悦儿,别只顾着自个儿高兴,悦儿是女孩,不是你们这是糙男爷们,到了镇上有适合悦儿用的带她去买”
说完把随身戴的荷包取下放到了楚长林手里。
“有适合芳儿的也给她带点回来,她现在挺着个肚子不方便出门”
楚泽维看着儿子手里的荷包,浑身不得劲,他才是6氏的相公,可妻子却把银钱给了儿子,压根没想起他这么一个丈夫。
6氏似有感应,瞪了一眼看着自已的相公:“你一个大老粗,拿银钱给你,你也不知道要买什么讨女子欢心”
楚泽维灿灿,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不敢接妻子的话,怕惹恼了她,晚上不让他进房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伯母,我身上有银子,要什么我会去买的,让大哥给大嫂买些她喜欢的,大嫂肚里可是有我未生的小侄儿,我可稀罕着呢”楚长悦拉着6氏的手臂,再次开启撒娇模式。
“你呀,你,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反正银钱在你大哥手里,搙不搙他的羊毛你们自已看了办,我不管了,我也回去休息会,一个个的都没个省心的”
沈芳整个过程一言不,只是笑看着这一切,楚家人的相处真的很温馨,扶着6氏离开之前,给了楚长林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夏氏回到自己的屋中,屋内的陈设简洁而雅致,透出一股宁静的气息,她轻步走到梳妆桌前,优雅地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做工精良且古朴的盒子上。
盒子以深木色为主,边缘刻有精致的图案,显得既古朴又典雅。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盒子的边缘,然后缓缓打开盒盖,盒内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绸,上面放着一块身份玉牌。玉牌质地温润,光泽柔和,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彰显着夏氏的身份和地位。
玉牌下压着一块明黄的布帛,那是皇兄赐封她为夏国安宁公主的圣旨。布帛上的字迹清晰有力,字里行间流露出皇家的庄重和威严。夏氏凝视着这块布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自豪。
她轻轻抚摸着玉牌和布帛,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些物品是她身份的象征。
思绪回转,十八年前夏国皇宫
夏乐琳坐在焕然一新的闺房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明月,月光如水,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阴霾,皇兄说会想办法把她送出皇宫,送出京城,可真有那么容易吗。
“公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贴身侍女冬梅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夏乐琳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冬梅,我有的选择吗?父皇和皇后为了稳固太子皇兄的皇权,竟要把我嫁给一个年过四旬的纨绔子弟,我只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冬梅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可是公主,您若真的嫁给了那个人,您的一生就毁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呢?难道要违抗父皇和皇后的命令吗?那样只会让我皇兄的处境更加艰难。就连我这个公主的头衔也是为了成亲才临时封的,还有眼前的这一切”
夏乐琳抬手指了指房内的摆件。
冬梅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公主,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冬梅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听说那个纨绔子弟的爹手握夏国二十万兵权,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更有势力的人支持太子,或许就能改变这一切。”
夏乐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是这样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呢?”
……
夏乐琳和她的皇兄夏逸轩不是皇后所出,他们的母妃静贵妃因为长相出众,被父皇收到了后宫,活着的时候是父皇的宠妃,因为受宠挡了别人的路,各种算计总是层出不穷。
夏乐琳的母妃好不容易一胎双胞有了他们兄妹,即使再小心还是中了招,他们兄妹俩出生后静贵妃就一直缠绵病榻,撑到他们七岁的时候还是撒手人寰了。
夏乐琳兄妹俩虽是皇子皇女,自从没了母妃的庇护后,夏皇也仿佛忘了还有他们这一对兄妹的存在,他们成了不受皇上重视的孩子,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能卑微地活着。
夏乐琳的外祖父只是一个六品小官,能帮他们兄妹的能力有限,但也因为有了这微薄的帮助,才让他们兄妹卑微的活着长大。
皇家的子女从出生开始生活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夏氏兄妹被卷入到皇权的斗争中去只是迟早的事。
当年眼看婚期临近,也找不到手握兵权可以救她的人,最后是皇兄在外祖父的帮助下冒险把她送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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