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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像漸眠這樣的人只能被強制鎮壓,溫柔體貼不能叫他知道害怕的。
但他到底疑惑。
究竟是什麼原因,叫漸眠非殺他不可。
正思考間。
他感到背上身體緊繃的人徒然鬆懈了力道。
雨停下來了,漸眠扔掉了傘。
他雙手環在薄奚頸上,身上還有揮之不散的血腥氣。
他平穩的呼吸噴灑在薄奚後頸。
他睡著了。
薄奚背著漸眠回去時,小福子也等在殿門外。
他的聲音很輕,覷了眼薄奚背上的人:「殿下睡了?」
薄奚低應了聲。
幾人想將他從薄奚背上接過,他卻說不要驚擾殿下休息。
他將他抱進了殿,又為他脫了鞋襪和身上沾染雨水的外衣,靜靜地守在榻邊。
小福子屏退了一干人等,獨自走進來。
他有幾句話想跟薄奚講。
小福子戳了戳他,薄奚跟著他走到屏風後。
小福子:「你與沈驕一同入宮,來了長秋殿又一同侍候殿下,他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沈驕帶來的人蓄意刺殺太子殿下,雖說消息被以最快度封鎖,但在禁庭,本就沒有什麼秘密。
薄奚說知道。
小福子:「殿下如此看重你,你不要讓殿下失望。」他拍拍薄奚的肩,看似關懷,實則敲打:「沈驕一切乃是他咎由自取,不可原諒。」
薄奚上道:「奴必不會叫公公失望。」
小福子自小陪在太子身邊,可憐他幼年失沽,可憐巴巴長到現在,早已將漸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是他的掌中珠,手心肉,決不允許殿下受到半點傷害。
薄奚得以脫身時日過已經過半。
小福子說了許多,最後拍了拍薄奚的肩,對他寄予眾望。
眾人早已等在角樓。
沈仰顯得格外急切。平日裡穩健的步伐在見到薄奚時都快了兩步上前:「王君。」
他已經等不及:「我弟弟還被關在傅疏府上。他傷重未——」
話剛起了個頭,就被葛酉打斷:「沈大公子,如今緊要關頭,還是先說正事。」
他言語點撥沈仰,勸他別觸王君的霉頭。
誰不知道現在這位雪封小太子是王君的心頭肉,別說一個沈驕,就算現在雪封國滅,王君大概也會尋個由頭將小太子帶在身邊。
他已經打聽過了,沈驕現今被關押在傅疏的私牢,雖說人是吃了些苦頭,可到底於性命無虞。
沈仰是愛弟心切,亂了頭緒。
他見葛酉阻攔,該說的不該說的,情急之下俱都吐露出來:「殿下是忘了滅國之仇麼?現下竟為的一個玩意兒不管不顧,失了心智了?」
——「砰!」
薄奚還未說什麼,葛酉就將沈仰一腳踹倒。
他厲聲:「沈仰!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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