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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今儿这天气,实在是不乐观。
晚走不如早走。
打发走秀春和熊辉,巧巧先把小灰连带着它的狗食盆,送到隔壁小院。
随即换上昨晚精心缝制的旧衣服,关门落锁,直奔汽车站。
这年头去彭城没有大巴,只有中巴,而且是烧柴油的那种。
浓郁的柴油味儿,夹杂着鸡飞狗跳的味道,那叫一个接地气。
饶是如此,俩人穿着这身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在车上,依旧显得有些招眼。
好在招眼归招眼。
大家伙顶多,也就是多看几眼,不会往深了想。
等到了彭城汽车站,二人头一个下车,直奔彭城火车站。
好在火车站这边,南来北往,四通八达的。
客流量巨大,而且什么人都有。
身上多打几个补丁算什么?蓬头垢面,头发里都能养鸟的人都有。
二人心下稍安,就在火车站附近吃了碗面。
结果一碗面刚下了肚,鹅毛大雪便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
没过多久,地上就全白了。
吴巍不由暗自庆幸,得亏提前过来了!
否则现在再出发的话,中巴车未必肯上路过来了。
与此同时,赵老太正在堂屋里,煨着煤炉,打着盹儿。
就见大门被人推开,露出一男一女两个脑袋:“有人吗?想跟您打听个事。”
赵老太起身出门,走到跟前一看。
这男的,眉宇间有些眼熟。
她本就阅人无数,加上听说过巧巧的过去,当即猜到了大概。
没错,来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杨刚和肖兰俩人。
一大早他们就从肉联厂那片开始打听,这都临近晌午了,才打听到八一路。
没找到人不说,嗓子都快问冒烟了。
饶是如此,见到赵老太,肖兰依旧满怀希翼地问:“请问这儿有叫杨巧巧的么?”
赵老太笃定之余,当即把手里的拐棍一挥:“没听说过。”
随即把门咣当一关。
关得杨刚和肖兰,心里哇凉哇凉的。
转头杨刚就埋怨上了:“这么冷的天,咱老实跟家里待着,多好?”
();() 肖兰气恼地拍拍身上的雪花:“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睡能睡出钱来?你没听说汪婶这次挣了多少钱么?巧巧只会比她挣得更多!”
虽说俩人不知道王婶具体挣了多少钱。
但汪婶家里,昨天是既买鱼又买肉,还给俩孩子各自添了一身新衣裳。
肯定是不老少。
巧巧挣得比她还多,哪怕是讹個仨瓜俩枣的,那也比没有的强。
再说,来日方长。
有了头一回,就有第二回。
搞好了,这就是一张长期饭票。
杨刚舔了舔嘴唇,他也馋妹妹挣的工钱:“可是县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肖兰一咬牙,“干脆你直接去找吴巍,找他要人。”
一听这话,杨刚果断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瞧你那窝囊劲!走,接着问去。”
大雪一下,晚上的火车,不可避免地晚点了。
好在俩人早早地拿着车票,挤进了候车室,找个墙角坐下来,安心等候。
果然列车晚点了半个钟头之后,方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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