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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乾脆殺了他？」寧不凡問道。

「林業先是林家這一代天資最好的，如果他死了，林家會傾全家之力報仇。如果只是受了這種傷，林家也不會有臉大肆宣揚，只會暗中尋仇。」白若霜神情冷然，「還有，他這種人，變成閹人活著才比殺了他更難受。」

分配好各自任務之後，一行三人自後門潛入宅院，一路小心前行，跟著送茶點的下人來到林業先的臥房之外。

臥房內，正有女子哀求的聲音傳來。

「公子，求您放過我吧，我出身低賤，怎麼配得上當您的侍妾。」

「美人兒，本公子看得上你，你受著就是了，再玩這些欲擒故縱就沒意思了。」

「公子，我真的配不上您，求您放我走吧，我家中還有癱瘓在床的老父等我。不，不要，啊！」

聽到屋內傳來衣帛撕裂的聲音，白若霜青筋一跳，立即掏出迷魂香插進窗戶，下一息，屋內傳來三聲倒地的聲音。

她將窗推開一條小縫，看見屋內除了林業先和被害女子外，還有一位男子，這三人都倒在了同一張床上，這林業先是何等禽獸！

「我改主意了，我要殺了這個禽獸。」白若霜向6夢紓傳音道。

6夢紓回道：「交給我，保管比殺了他還難受。」

說完，6夢紓拍了拍寧不凡的肩，示意他看住白若霜，然後自己翻窗進了屋內。

或許下人們知道此時不宜打擾，一直到6夢紓出來，都再沒有人往這邊來過，此行異常順利。

白若霜推開窗想看一眼成果，雙眼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蒙住。

6夢紓傳音道：「別看，髒了眼。我將他那處炸了，給他丹田也做了點小改造，以後他不僅是個閹人，還再也無緣道途，另一個男子也一樣。你放心，你想做的事，我都會替你做好，你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寧不凡趁著此時，從縫隙之中看向屋內，只見那女子衣衫整齊地躺在塌上，而床上則是一大攤血跡，兩位男子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全身沒一處是好的。

他不由轉頭深深看了一眼6夢紓。

「留那女子在這兒可能會被牽連，既然暫時沒人過來，我們將她帶走。」白若霜別過頭說道。

6夢紓聞言，又折返回屋內，將女子裝進麻袋中帶出。

一行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別院，他們將女子放在城門附近，確認其醒過來自行離開後，這才褪下喬裝離開了龍息城。

*

飛舟之上，白若霜先後聯繫了多位林家去過上清秘境之人，這些人均表示入秘境之後，林芝芝就和林家人分開走了，之後他們再未見過林芝芝，哪怕是秘境關閉時，也沒見她出來。

倒是與林芝芝同行的女修，曾有人見到她單獨在秘境中走動。

白若霜又聯繫了自家管家，問過當年進過上清秘境的白家人，確認了林家幾人所說基本屬實。

以及，所有人都說林芝芝外貌普通、極為自卑，與顧虹口中開朗甜美的林芝芝，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得到這些消息，白若霜心中沉重。

一個人的外表可以改變，本身的性格卻很難改變，一個從小被繼母欺壓、同族輕待的人，又怎麼會因為拜入大宗門，突然間就變得開朗。

看來，拜入日月門的根本不是林芝芝，真正的林芝芝，或許已經埋骨上清秘境之中。

若想要知道林芝芝當時在秘境中經歷了什麼，現下只得先去找到那位來自小漁村的女修了。

為了找到這位女修，白若霜決定先去她的老家小漁村看看。巧的是，小漁村就在聚鳳原的南面，離日月門非常近。

一天後，飛舟抵達小漁村。

這是座與海防村截然不同的村落，周圍植被很少，遍地都是石頭。偶爾看見幾棵樹，也是樹葉稀疏，半死不活的樣子。

一下飛舟，白若霜便覺得這裡的空氣呼吸起來，都不如別的地方舒服。體內運轉完一圈靈氣，都有隱隱不適之感。

她放出神識感知周圍，發現這裡的魔氣比別的地方濃郁一些，快和界門附近的差不多濃度了。

「來者何人！」

許是被白若霜的神識驚動，一位頭髮稀疏的男修從天而降，他手執雙刀，面色不善，觀其修為，應在金丹中期。

白若霜向他一禮：「抱歉，初來貴地，如有冒犯，還望海涵。」

那男修戒備地打量完他們，見他們穿戴不俗、行止有禮，這才收起雙刀：「你家長輩沒教過你，出門在外不要亂放神識？小小築基也敢如此放肆。」

「實在抱歉，我不知此處有別的修士，見這裡魔氣比別的地方濃郁，所以才放出神識探查。」

男修聞言眉頭緊皺，揮手趕人：「去去去，知道這裡魔氣重還來，小小年紀沒得壞了道行，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趕緊走。」

「這位道友，敢問尊姓大名？我們來自丹陽宗，實在是有急事需要進小漁村。」說著，白若霜將腰間墜的弟子名牌取下遞給男修。

「這裡又不歸丹陽宗管，我不管你們什麼宗的，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之後6夢紓也開口幫腔，男修還是不鬆口，三人為免衝突，暫時撤了出去。

白若霜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那男修越是阻攔，她反而越是好奇，小漁村有什麼秘密，怎麼會如此防備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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