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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纵火事件文件系统（第2页）

“谈谈这块关键的脚踏垫吧，”东方曜曜说，“如果它被点燃，会起什么样的火？”&1t;p>

“慢火，”龙宁回答，“大约两尺高。”&1t;p>

“这与推测不符。”龙泽希说。&1t;p>

“有一点很重要，”她继续说，“从脚踏垫正上方天花板的损毁程度判断，起火点蹿起的火焰至少髙达八英尺，温度达到八百度，将天窗玻璃都溶化了。大约百分之八十八的纵火案都是从地板引燃的，换句话说它的辐射热通量……”&1t;p>

“辐射热通量又是什么玩意儿？”东方曜曜问。&1t;p>

“辖射热以电磁波的形式存在，从火焰中心均匀地向四面八方放射，温度可达三百六十度。明白了吗？”&1t;p>

“明白。”龙泽希说。&1t;p>

“此外火焰也会放射热能，就是热气体，它们比空气轻，因此会上升。”精通物理的龙宁继续说，“换句话说，就是会形成对流热传递。在火灾生初期，热传递主要以对流形式从起火点上升，具体到本案中就是从地板。但燃烧一段时间后，热气烟雾层逐渐形成，主要的热传递形式就变成了辐射。我推测，淋浴间玻璃门倒塌并压在死者身上就生在这个阶段。”&1t;p>

“尸体呢？”龙泽希问，“火灾生期间尸体处于什么状态？”&1t;p>

龙宁从纸箱上抓起一张横格纸，又拿起一支笔画出一个带有浴缸和莲蓬头的浴室草图，一束细窄的火焰从地板中央直冲天花板。&1t;p>

“如果火灾能量强大得足以让火焰直达天花板，它的辐射热通量自然也非常高，尸体无疑会被严重毁损，除非有屏障为它遮挡火焰。但遮挡物必须能够吸收辐射热和热能，例如浴缸或淋浴间的门，使尸体上的许多部位得到保护。同时，我认为尸体和起火点间应该隔有一定距离，也许一英尺，也许一两码。”&1t;p>

“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龙泽希表示赞同，“显然正是由于某种东西的保护才使得尸体没被完全烧毁。”&1t;p>

“没错。”&1t;p>

“可点燃那样的大火，怎么可能不用任何助燃剂？”东方曜曜说。&1t;p>

“我们只能猜测是某种实验用品导致的，”龙宁说，“你知道，既然屋内的可燃物数量不足以燃起这样的大火，那么一定存在某种添加剂或改良剂助燃，这就进一步增加了人为纵火的可能性。”&1t;p>

“你们做财产调查了吗？”东方曜曜问。&1t;p>

“秦浩的绝大多数财产记录都烧毁了，但老实说，他的会计师和理财顾问帮了大忙，目前没现财务方面的问题。”&1t;p>

这话让龙泽希松了口气。截至目前，这起案件的所有线索都无法证明秦浩就是受害者，甚至对他相当不利。但令人欣慰的是，并非每个人都这么认为。&1t;p>

“龙宁，”她咽下最后一口鸡肉皮塔饼三明治时龙泽希说，“我想可以确定的是，这起案件的作案模式相当独特。”&1t;p>

“确实如此。”&1t;p>

“也许类似的案件曾在其他地方生过，”龙泽希继续说，“乐市大火只是一连串火灾中的一件，而这些火灾的目的是掩饰数桩连环谋杀案。”&1t;p>

“当然有这种可能，”龙宁说，“一切皆有可能。”&1t;p>

“能从这方面展开调查吗？”龙泽希接着问，“有相关数据库可供搜索吗？也许能现类似作案模式。”&1t;p>

龙宁站起身，把食物袋丢进厨房的垃圾桶里。&1t;p>

“只要你想得到，我们就能做到，”她说，“我们有axIs，纵火事件文件系统。”&1t;p>

龙泽希相当熟悉这套系统和烟酒枪械管制局新建立的高宽域网络系统esa，后者是“企业系统架构”的简称，在管制局经由国会批准建立一套全国纵火爆炸数据库后成立。它连结了二百二十个网站，只要有调制解调器或安全的无线传输设备，无论调查员身在何处，都能直接进入中央数据库，用笔记本电脑搜索纵火事件文件系统。龙宁当然也可以。&1t;p>

她进入自己的小卧室。房间空空荡荡，令人心疼。墙角挂着蛛网，刮痕累累的硬木地板上落满灰尘。床架是空的，裹着桃红色床单的床垫直立在墙边，角落里那卷彩色的丝质地毯则是我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地板上堆叠着的衣柜抽屉里空无一物。至于工作区域，只有一只硬纸箱和搁在上面的松下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有着符合军用规格的暗灰色镁合金外壳，防雾、防尘，结实耐摔，据称被悍马军车辗过也会安然无恙。&1t;p>

龙宁在电脑前盘着双腿席地而坐，仿佛在膜拜科技之神。她按下回车键关闭屏幕保护程序，荧蓝的esa字样立刻跳了出来，接着是一幅地图。她迅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又回答了几个安全提示问题才进入系统，闯过一个又一个秘密网关，深入一级又一级文件，终于进入案件数据库后，她挥手示意龙泽希上前。&1t;p>

“需要椅子的话我替你拿一把。”她说。&1t;p>

“不用，这就可以了。”坚硬的地板让龙泽希的腰部有些不适，但此时的他无惧任何挑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提示问题，要求输入搜索关键字或字符串。&1t;p>

“别太在意形式，”龙宁说，“搜索引擎可以处理任何毫无意义的字符串，可以随意输入，从消防水管的尺寸到房屋建材，所有填在消防局表格上的火灾相关信息都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选择检索词。”&1t;p>

“就试试死亡、谋杀、纵火嫌犯吧。”龙泽希说。&1t;p>

“还有女性，”东方曜曜补充道，“还有财富。”&1t;p>

“切，割，出血，迅，热。”龙泽希接着说。&1t;p>

“再加上身份不明如何？”龙宁敲着键盘。&1t;p>

“很好，”龙泽希说，“还有浴室吧。”&1t;p>

“哦，把马也加进去。”东方曜曜补充道。&1t;p>

“开始吧，”龙宁提议，“我们随时可以尝试别的检索词。”她按下检索键后伸直双腿，转动着脖颈。我听见珍珍在厨房里哗哗地洗着餐盘。一分钟不到，电脑上出现了一万一千八百七十三条记录，其中四百五十三条含有关键词。&1t;p>

“是一九八八年以后的所有记录，”龙宁告诉我们，“包括烟酒枪械管制局在海外协助处理的所有案件。”&1t;p>

“可以把这四百五十三条记录打印出来吗？”龙泽希问她。&1t;p>

“我的打印机已经装箱了，泽希。”龙宁仰头歉疚地望着龙泽希。&1t;p>

“那把它下载到我的电脑里。”&1t;p>

她有些犹豫，“我想应该可以，只要你保证……唉，算了。”&1t;p>

“别担心，我经常处理机密文件，不会让任何人获得这些资料的。”说话时龙泽希觉得自己很傻，而龙宁只是茫然地望着电脑屏幕。&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