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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只认识男狐狸。他是一只三尾……现在不知几条尾巴的小狐狸。去年秋天进来的。”
“不知道,没见过。”牛妖见吓不到人,觉得没趣,一身软骨头似地躺回地上,翘起只腿抠着脚道,“可能放出去了,这牢里都是新妖,没几个旧妖。”
这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即睡不着觉又不放饭吃,除了谈天没别的事能做。
“那你们新妖都知道些什么?”倾风一脚踩在横栏上,问,“京城有什么新奇的故事?你们对刑妖司的人有多少了解?”
“那可多了!”里头一只鸟妖翻身坐起,声音嘹亮,信手拈来,“京城数十年风云我如数家珍,你想听哪一段?”
陈冀要是知道自己徒弟第一次出远门,就是靠着一帮小妖道听途说来见世面,怕不是气得暴跳如雷。
倾风兴致勃勃道:“那你给我说说陈冀的往事!他回京城了!这人年轻时什么样?”
“什么?陈冀回京城了?!”
“定是来见他的老相好!”
“哪个老相好?是李家那个幼女,还是如今已嫁做人妇的表妹?”
“那些都是谣言!他二弟的小妹为他苦等十五年不嫁,与他才是真心相守,可惜命运弄人呐!”
倾风开心道:“说来,我都听听!”
倾风听他们讲陈冀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讲他如何仗剑江湖,月下饮酒,真是风花雪月,红尘美事,意境撩人。
听得正津津有味,那鸟妖说得口干舌燥,又换了个话题:“还有陈冀的那个徒弟,我一朋友曾在界南亲自被她抓过,同我讲过她的故事。他师徒不愧是师徒,皆是一往情深。”
“怎么讲?我只听过她如何狠厉,界南的小妖听到她的威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不徇私情,只对金银深情。”
“这你们都不知道?她要不是痛失所爱,怎会甘心苦留界南?”
倾风:“……”我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全都是假的。
她恍然惊醒,有种美梦破碎的失意。
本来还想出去后问问陈冀,好悬没开这口,不然得被一棍棒敲死。
也不知那鸟妖是从哪个话本里听来的故事,倾风全当那人是与自己同名,听到后面也觉得有趣,将那说书的鸟妖名字记住了,等出去找陈冀告状。
狱里不停吵闹,一直到晚间,季酌泉来给她送饭。
季酌泉一露面,不消一个眼神,满室都静了。当年倾风在界南的威名也不过如此,
季酌泉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开了倾风牢舍的锁,将东西提进来:“陈师叔让我来给你送饭。”
倾风顿时感动,知道陈冀今早是嘴硬心软,终归还是放心不下,便请对方带话:“让我师父……”
饭盒打开,上面一盘豆腐、一盘青菜。
她把盖子关了回去,说:“下次不必再送了。”
季酌泉失笑道:“他让你在狱里多加反省。学学清心寡欲。”
倾风这次收获颇丰:“我回去就同他说我反省后的感悟。多关我两日也行。”
季酌泉静了静,努力抿着唇角,稳住表情:“陈师叔还是忧心你的,下午一直在殿前磨剑。那继焰剑的地火把石阶都给烧黑了。多关两日,你受得了,刑妖司的人可能受不了。”
倾风:“……”
她批评道:“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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