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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两步便骤然撞上堵墙,云晚汀鼻尖刹那间泛起红,泪花都飚了出来。
可他双手朝前一伸,才意识到对面并不是墙,而是顾休与,方才他只是撞上了顾休与的肩头。
云晚汀:“……”
他咕哝道:“这么硬。”
顾休与同样被他撞得身体一僵,忽地拔高声音:“什么?”
他冲,云晚汀比他更横更冲,小猫被撞疼鼻子已经很不爽了,当即凶巴巴道:“做什么这么大声,明明就是很硬,我的鼻子好痛!”
顾休与听他气鼓鼓的才稍稍寻回几分理智,轻咳一声道:“我错了,不应该大声说话。”
他转回身,见云晚汀泪汪汪瞪着前头,鼻头红彤彤,不由伸手给他揉一揉,问道:“还疼不疼,待会找魏大夫给你开点药。”
他方才那句“什么”纯属心中有鬼,可云晚汀还要再强调一遍:“你不应该大声说话,更不应该长得那么硬。”
顾休与:“……是。”
他正要去牵云晚汀的手带人走出去,可视线一落又瞬间闭上。
云晚汀的浴巾是从胸口开始围,长度到大tuǐ,方才那一瞬间,精雕细琢一般的圆润喉结与两枝细弱清峭的锁骨被湿热空气激得绯红,直直撞入顾休与视野。
更不必说再向下……
顾休与改为圈住云晚汀手腕,经过热水浸润,那只手分外腻滑如脂、莹润如雪,又从纤薄的肌肤下蔓开湿热的潮红。
不待他有所反应,云晚汀却率先挣开了手。
小猫用另一手五指摸摸自己的手腕,唇瓣翕动了下,嗓音微微飘颤:“不、不要牵了,走吧。”
魏家这些房间里的床品都是清一色的大红,上头还绣着鸳鸯戏水,艳得人眼前一花。
顾休与早将带来的床单枕套给换上了,可一张单人床单才多大面积,大部分仍然是喜庆惹眼的正红色。
云晚汀整个人埋在一堆鲜艳的红里,愈发显得从头到脚肤白胜雪。灯影之下,甚至萦着一圈朦胧光晕。
他才洗过热水澡,腮边与唇上血色比平日浓郁些,在满眼朱红里丝毫不显黯淡,反倒被衬出若有似无的妖异感。
顾休与闷不做声地将睡衣放到他手上,又找出张空调毯,让他贴身盖着,顶上再盖这里的被子。
而后他关上灯,打算摸黑进浴室冲个冷水澡。
可顶灯一关,室内却并未陷入黑暗。
顾休与神色复杂地望着炕头那盏煤油灯……或者说,煤油灯形状的摆件。
它的光线也似煤油灯一般,昏昏黄黄,暗得恰好只照到解了浴巾、正换睡衣的云晚汀。
顾休与压根来不及寻找这邪门玩意的开关,第无数次闭上眼,闷头进了浴室。
冷水哗啦啦冲下,满室潮热顷刻间散去。
顾休与在里头手动制冷许久,估摸着云晚汀早该睡熟了,可出来时却在那“煤油灯”边上捉住一只睁眼小猫。
“睡不着?”白日里蝉声格外聒噪,入夜后也争鸣不休,顾休与以为他被吵到了。
云晚汀点点头道:“顾叔叔,蚊子一直咬我。”
顾休与闻言一怔。
他没瞧见蚊子,甚至连“嗡嗡”声也没听到,而且蚊帐已经放下来了。
顾休与抬起云晚汀手臂,借着“煤油灯”的光线,果然瞧见几个小红点与几个小肿包,颈项、另一侧手臂,甚至足背上也有。
他一皱眉,双手掌心对着搓了几下驱散寒气,才取了花露水想给云晚汀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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