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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侵立刻松开手,颠三倒四道:“胸口疼吗,哪疼?臣去找太医……”
“不用,”云晚汀拽了拽他衣袂,道,“你别勒那样紧便好了。”
他语气里含着点恍惚的雀跃:“方才睡着时,朕梦见阿娘了,她那么温柔,会抱抱朕,还叫朕宝宝,朕好高兴。”
陆长侵闭了闭眼,揩了揩他眼尾一抹湿痕。
真是水做的,掉起眼泪来都是大颗大颗的,一会子便将前襟都浸得湿漉漉。
眼尾贴上来两片温热,云晚汀一呆,陆长侵又吮他的眼尾肌肤,舔掉淌出来的一颗颗眼泪。
他惊得一时作不出反应,陆长侵已然吻了上来。
泪水的咸涩味道霎时充满口腔,云晚汀脸颊一皱,小声说了个“咸”,又被陆长侵封住唇舌。
小陛下还顾忌着身在臣子家里,一直将陆长侵往外推。
可他越抗拒,陆长侵逼得越近,掠夺得越凶狠。
亲得云晚汀唇瓣都麻透了,眼泪比方才涌得更厉害,哼哼唧唧轻也不要重也不要,一碰就红着眼睛要哭。
陆长侵这能忍得住才见鬼,将人一路困到角落里去,一丝口耑息的余地都不给留下。
他那舌头跟铁杵一样,攻势猛烈,云晚汀张着唇,兜不住甜蜜口涎,马上便要淌下来,又被男人悉数卷走,再狠狠吮几口他软到发抖的唇舌。
这可是在臣子家中,小陛下死死忍住了不能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陆长侵总朝他每攵丨感点上啃咬,每每逼得他颤出几丝含着哭腔的哼吟。
影转高梧,朗月初出,陆长侵抱着云晚汀走出房门时,院里院外果然空无一人。
算他严舜之识相。
云晚汀小脸都埋在厚实的大氅里,只露出一角皓白的下巴尖。
即便是这样小的一片位置,都可见纵横斑驳的泪痕。
这件黑狐大氅是陆长侵的,云晚汀的鹤氅方才垫着,早已被泪水浸透,皱得不成样子。
就算是被陆长侵亲两下就哭了,可他原本坐在陆长侵身上,甜丝丝的泪水不会沾染别的,只会沾染陆长侵。
然而他才往鬼门关走一遭,现下又哭又痉挛,完全瘫软成一滩水,还在不住抽噎,仿佛随时要接不上气,哪里还坐得住。
他坚持不能在这屋里留下痕迹,陆长侵只得拿过他的鹤氅来铺着。
他身体跟薄胎白瓷一样,碰一下好似便要碎掉,因此二人间大多数的亲密其实都是陆长侵单方面伺候他,只不过陆长侵也乐在其中。
春夜暖风裹挟着花香,云晚汀嗅了嗅,勉力支起一线眼帘,迷迷糊糊道:“紫丁香……”
“是,”陆长侵摘了一小朵紫丁香给他簪在发间,道,“陛下睡吧,醒了便到家了。”
“陛……郎君,咱们还是回去吧……”
一转眼便是寒食,云晚汀撑着把白玉骨伞,一袭杨妃色长衫外罩象牙白披风,发间束着条月白缎带,娇俏又雅致,活脱脱一位出门赏春踏青的世家小公子。
奈何身侧的小厮……实则是扮作小厮的小内侍富顺,哭丧个大脸,苦哈哈劝他折返。
云晚汀听他的才怪,自顾自朝前走,道:“你牵好小马,不准啰唣。”
富顺愈发不解道:“您说您又不会骑马,还怕它尥蹶子,为何要牵它出来呢?”
“多嘴,”云晚汀拿团扇柄敲他的头,道,“银鞍白马,不是显得风度翩翩嘛。”
富顺挨了一记轻敲,却仍有疑惑:“您不拿折扇,反而拿把团扇,这又有何深意?”
云晚汀手上是把罗面绣猫蝶图团扇,一只小狸奴正弓起脊背欲扑向桃花枝梢的蝴蝶,绣娘技艺显然精湛至极,那小狸奴与蝴蝶栩栩如生,瞧着要从扇面上跃下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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