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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年长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姿态。哪怕是持刀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任何狰狞失态。
不管怎么看,都看不透。
所以他说的话,晏南镜也无法知道里头的真假。
索性现如今盗匪横行,终于让她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他们的用处。在兄长回来之前,哪怕是装模作样,她也愿意将主宾和美给演下去。
“郎君说笑了。”
晏南镜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昨夜多亏了两位郎君,现在请两位郎君先行去堂上暖和一下,喝点羊汤。”
他莞尔颔首,“多谢女公子。”
堂上早已经摆好了案几,阿元就端了羊汤上来。都是炖煮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羊肉羊骨早已经炖得酥烂。热乎乎的,在这个天里最是适合用来驱寒。
郑玄符锦衣玉食习惯了,就算是在军中,吃用也是有专人伺候。甚至庖厨都是他从自家带出来的,实在是吃不惯楚地的羊肉。
楚地的羊再怎么精细的养,也带着一股膻味。郑玄符闻着,神色里流露出嫌弃。
他在郑家食不厌细脍不言精,如今哪怕逼不得已,也改不了世家子弟的做派。
他才要把手里的碗放到面前的四足案上,突然听到了旁边齐昀传来的咳嗽声。他往齐昀那儿一看,就见着齐昀盯着他,似笑非笑。
原本要放到案上的碗又被他端起来,径直一鼓作气喝完。
“郎君没事吧?”看了整个过程的晏南镜,满脸疑惑关怀的问道。
郑玄符摇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咳了好几声。羊汤是刚从庖厨里端出来的,即使路上被风吹了那么下,也烫得很。
几口下去,喉咙都要给烫得说不出话来。
晏南镜见着郑玄符满脸通红,示意阿元放了茶汤在旁边。
这是陈赟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习惯,饭后多饮茶汤来涤清油腻。茶叶多产出蜀地,一路运来不易,价格不菲。所以多是士人家里有此习惯。
郑玄符喝了一口茶汤,茶汤是略带点苦味,入口把满嘴的油腻给化开。他脸色这才好点。
“多谢。”
郑玄符到了这会儿终于勉强觉得好了点,对晏南镜点头。
“昨夜的事,多谢两位郎君。”
她从坐榻上起身,对两人就是一拜。
郑玄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旁边的齐昀拽住了后衣襟,被揪了起来与齐昀一道躲开,不受她的大礼。
“女公子言重了,”齐昀提着郑玄符的后衣襟,“不过举手之劳,也用不着如此大礼。”
“原本我们就是过来打扰的,心中愧疚的很。能有帮到女公子的地方,正好抵消我等之前的冒犯。”
郑玄符张嘴就要反驳,然而被齐昀看了一眼,把嘴给闭上了。
齐昀在军中虽然是副将,但真真实实立威过。他十三四岁就跟着父亲,还有叔父征战。气势上来,并不是郑玄符这种自小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能比的。
“之前的事,惊吓到了女公子,在下实在抱歉。”
晏南镜唇齿张了张,突然见到齐昀脸色微变,往门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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