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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斐抬眼,神情不变。
裴渊这时候却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萧世蓉道:“主君莫急,此事请容我细细道来。”
她说,丽蝶儿绝不是那种故意冲撞人,导致苗氏小产的蛇蝎女子。
毕竟丽蝶儿如此胆小,决计不敢对昔日主子下手。
很有可能,是有人怂恿她,引导她去跟苗氏作对。
事关主君骨肉,决不能大意。所以萧世蓉已派人将丽蝶儿的婢女关入柴房审问,或许能现些什么。
萧世蓉刚说完,汤妈妈就急匆匆进来。
行礼后,她说道:“禀告老夫人,主君,主母,那丽蝶儿的女使小熏,说她家小娘此番作为,都是有人怂恿的!”
萧世蓉挑眉道:“让她进来。”
汤妈妈转身呵了两句,立即有人将小熏提进来。
这女使原先是萧世蓉院里的,丽蝶儿得宠后,被遣去给丽蝶儿当差。
汤妈妈高声道:“还不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是,”小薰跪在地上,埋道:“禀告主子们,奴婢那日在屋里洒扫,听见谢小娘身边的女使,跟我们小娘说了许久的话。”
裴渊厌恶地看着谢斐,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凌迟处死一般恶毒。
“大娘子怀疑,是有人怂恿你家小娘,难道是谢家做的?她们究竟说了什么?”裴渊仿佛已经认定谢斐就是幕后主使,也很想借此机会,把这“丑妇”给轰出门去。
小薰依然俯道:“奴婢听浮玉姑娘说,要是苗小娘生了孩子,我们小娘肯定会失宠。再者,我们小娘是苗小娘屋里的人,如此被主君宠爱,往后定会被苗小娘母子报复。”
此外还有些不三不四的话,都是浮玉“诱导”丽蝶儿,去撞苗氏的肚子,令人流产。
屋里人都听得动容,小薰还哭着说,她家小娘是太爱主君,唯恐失去主君宠爱,才会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被谢斐的人给挑唆。
谢斐万万想不到,她都已经装病避世了,萧世蓉竟然还能给她扣屎盆子。
“真是歹毒至极!”裴渊听了个大概,想通其中关节,重重一拍桌,怒声对谢斐道:“你这贱人,在田庄上还不安分,竟挑拨爷的爱妾们,招致今日祸端!”
谢斐不慌不忙地跪下,道:“主君息怒,妾身……”
“住嘴!”裴渊气急败坏,一个茶杯重重砸来,茶水溅了谢斐一身。
他根本不听谢斐的辩解,一门心思沉浸在失去孩子的伤痛中,更想将谢斐撵出门去,怒道:“来人,把这贱妇卖身契拿来,找个人牙子打了!”
谢斐表情开裂。
卖她?
下人们也都呆立着,相互看看,又小心翼翼观察老夫人和主母的脸色,室内霎时鸦雀无声。
裴渊见没人动,深感自己主君颜面受损,再次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邓妈妈出来说道:“主君,谢小娘没有卖身契。”
因邓妈妈德高望重,裴渊脸上纠结的怒气消散些许,却依然振振有词道:“爷可是裴府的主君,难道连个贱妾都落不了?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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