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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笑。”
被拆穿的人耳尖飘红,两秒后:“是我订阅的笑话大全。”
盛果儿:“……?”
柯屿用一种淡漠的正经说:“是真的,沈医生说我应该多笑,所以我就订阅了笑话推送。”
盛果儿:“……”
化妆师麦琪走进来,身后跟着她的化妆团队。“第几杯了?”她笑着弯下腰,说了声“冒犯了”,用化妆刷柄拨开他额前刘海:“好了,再过半小时就可以改妆。”
她是首席,今天是因为唐琢要调整妆容才来的。戏拍一半重新定妆的情况不多见,虽然没明说,但谁都知道,是因为柯屿本身没有演出那种阴郁偏执的感觉,才需要在妆容上找补。
麦琪加重眼底下淡青色黑眼圈,叹口气:“难的是嘴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是跟菲姐接吻咬破的,反反复复结了痂又撕开,成为一个象征。麦琪是设计了的,但每天上妆卸妆,很难保证那种糜烂感。
她沉吟着想办法时,柯屿淡淡道:“我有办法。”
然后就面不改色地咬破了下唇。
血珠成流,盛果儿惊呼一声,连扯两张纸巾贴了上去。
麦琪倒抽一口气,“柯老师……”
柯屿捂着纸巾,从镜子里找到她的视线:“没关系。”
重新出现在片场时,唐琢明显眼前一亮,制片主任老杜恭维着:“麦琪老师不愧是圣手!”
麦琪张唇想要澄清,柯屿不动声色地按住她,从容地说:“谢谢麦琪。”
演菲姐的程橙是圈内老戏骨,年过五十但风韵犹存,镜头下的身材丰腴妩媚,裹着丝袜的脚从高跟鞋伸出,挑逗地绷直,袜尖有一点黑。镜头在朦胧月光和床头灯下扫过,让人怀疑能闻到那股高跟鞋的脚臭味,跟阿美的床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从这里开始,影片的镜头语言便始终充斥着阴暗、逼仄、积郁的嫖客体味和妓女的丝袜臭味。
程橙早已对柯屿有所耳闻,等真演上了对手戏,才知道自己心理准备还是做少了。两人第一场戏就是在楼道里的相遇,飞仔帮雇主通完下水管道,一身蓝色工装浸满汗水和扳手机油,与菲姐擦身而过时,对方叫住了他。
牡丹旗袍曲线曼妙,菲姐指间夹着烟,眯眼吁一口:「喂,靓仔。」
「你什么下水道都会通吗?」
第一次演时,这句台词辣得全场口干舌燥目瞪口呆,菲姐居高临下微微一笑:「姐姐家里有根水管也堵了。」
麦安言当时也在片场,不由自主喃喃骂道:“……这他妈演的是三级片?”
靠!演完这片子柯屿形象还在吗?
他多想了,芬姐拉到满的性张力被柯屿一秒打破,他问:「在哪里?」
话音刚落,唐琢“咔”声响,程橙眉头皱起:“小柯,语气不对。”
她乐于提携后辈,不等唐琢开口便继续说:“这里飞仔是听懂了的,他按捺住内心骚动涌动的情欲,装作平静,但仍然有一层双方心知肚明的暧昧。”
见柯屿没有反应,她干脆自己演了一遍,眸色一深,下意识地向对面人的腿间□□扫了一眼,转开时,阴影挡住了她眼里的情愫,拎着工具袋的手指却神经质地抠着车缝线。
她一演完,所有人都鼓掌,麦安言对盛果儿悄声说:“不愧是橙子姐,姜还是老的辣。”
但纵使她演示了,柯屿仍还是冷漠——木。第五次,程橙终于气笑:“小岛,你跟谢淼淼的对手戏不是很漂亮吗?换我就不会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嫌橙子姐老了?”
麦安言立刻打圆场:“哪里话橙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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