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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昳转过脸来,眉眼离他有?些近,她先是半分茫然?:“问什么?哦。”她站在门里?摆了摆手:“谁没秘密,我也?有?些事?不喜欢被?人过问。不过我需要有?人为我做事?,你可以不说,但我也?要掂量用不用你。”
山光远其实对她并无?所求,更想帮她多一些。但他知道怎么跟言昳沟通,于是先沙哑着嗓子,吐字不清晰的慢慢道:“我、若做事?。给我……我什么?”
言昳果然?笑了,愿意谈了:“我有?的也?不多。钱。消息。或者一些别的我能做到的事?。”
山光远正要开口,言昳却解开了头发上包着的细绸,自己反倒有?些怅然?似的表情,转身进屋:“再?想想吧。”
山光远缓缓点头,又放下帘子出去了。
言昳坐在镜前,把细绸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再?想想的不是山光远,而是她。
进一步合作,就?代表山光远会对他说出自己的身世?,这对言昳来说是一份沉甸甸的知根知底。
仿佛她知道了,就?也?背上了点什么。
不过也?挺好的,有?他在,言昳办事?多个得力的人,他的复仇之路也?能走上正轨。
只是想到上辈子少年时期,他俩突然?分开连句道别也?没能说上。
不像现在有?宝膺主动和她做朋友,上辈子痛恨死这个世?界的言昳从没说过:山光远是她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或许也?是上辈子唯一一个。
言昳多年之后发现他喜欢白瑶瑶时,好比多年好友进了传销坑,还做了仇人的舔狗。
算了,别提了,她上辈子跟山光远成婚前后,就?看?开了。他也?乐意,那还说什么呢。
不知道这一世?,他们这朋友关系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只希望白瑶瑶身边的迷死人降智光环,晚一点掉在山光远身上。
一会儿,轻竹和两个丫鬟进来,给她梳头,用热水又略擦了身上的薄汗,她吃了些粥和梅酱排骨。这梅酱排骨可能是西城潮家的,确实好吃,她前世?婚后回到金陵才知道这家的梅酱排骨,没少让仆从去买,天天吃个没够。
她吃着,就?听见丫鬟说宝膺来院门口等她了。
言昳有?些想笑:她还能今天就?翻脸说不做朋友了吗?宝膺倒是还有?点按捺不住的孩子气啊。
言昳也?抓紧换好衣裳,轻竹给她拎着书?袋,出了门。
山光远跟上她,接过书?袋,一出院子,就?瞧见宝膺揣着手坐在台阶上等,他身边书?童给他抱着书?,他瞧见言昳,立马站起来,高兴道:“你用了早饭吗?哎呀,今日头发梳的这么齐整,不抹点唇脂吗?”
上林书?院生?徒没有?制式衣裳,言昳难得有?些正式的穿了件浓青色高领窄袖素裳,端的显出几分清雅认真的模样。但耳坠与裙摆刺绣都是红色,人像是块打了红络子的翡翠般踏过台阶。
山光远从背后瞧着她,就?知道言昳有?多重视上林书?院的学习。
只是宝膺和言昳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山光远微微蹙眉看?向宝膺。
虽说还都是孩子,但山光远心里?总有?些警铃大作。
莫不是宝膺喜欢言昳?
这倒也?正常。山光远前世?就?总觉得,她虽然?尖牙利爪,嬉笑怒骂,但那份令人目眩的姿彩,怕是哪个男人见了她都要骨子里?一颤的。
他很多年都无?法理解许多男人女人咬着牙根骂她。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言昳!怎么可能?!
她的脾气就?是刨冰上的糖渍樱桃,她的多疑像是玫瑰上四根细刺,她的无?情都如?同?名画外镶嵌的玻璃。
山光远虽然?文化水平一般般,但不妨碍他绞尽脑汁的在心里?默默形容她。
那些庸俗的求爱者们让山光远这个挂名丈夫从不担心,他知道她会不屑一顾,他知道她会对他们冷嘲热讽。
但问题就?是现在宝膺这种。
才九岁就?开始铺垫的。
那就?很可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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