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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头的火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床榻上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搁在床头。
不知为何,她松了口气。
那少年应该是自己走了的,不然五城兵马司的人走的时候不会那般安静,这屋子也不会如此整齐!
只是那少年会是刺客?
姜妧皱眉凝思,昨夜虽然仓促,但那件雪褂子以及那少年身上的衣料她却是记得清楚,手感极佳,针线一流,可见那少年的身份非富即贵。
这样的人会是刺客?
姜妧是不信的,但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丝不寻常。
姜妧掀开被褥一角,咦了声,将放在床板上的玉佩拾了起来。
入手温润,在这严寒冬日暖入心扉。是块品质上佳的暖玉。想来是那少年留下的。
她啼笑皆非,心安理得收下了这诊费。
……
可见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
第二日一早起身,姜妧便觉得有些头晕,身子软绵绵的提不上劲来。用过早膳之后,整个人便病怏怏的歪在罗汉床上,商嬷嬷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皱着眉为她诊脉。
姜妧瞧着她脸『色』愈沉下去,便知不好。讪讪笑道
“妈妈……”
刚一开口,便被商嬷嬷瞪了回去,收了手道
“是风寒,奴婢去给您抓『药』。”
姜妧闭着眼躺着,捏了捏胀的眉心。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从不生病的人一作起来,竟是厉害的很,整日里病恹恹的,一直没能好起来。
姜妧的『药』一直喝着,身子却始终不大见好,商嬷嬷急得嘴角都快冒泡了。
姜妧苦笑,想来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这身子骨娇气得很,还真是不能太过随意的折腾。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除夕,才渐渐好转过来。
商嬷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落云斋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姜妧穿得暖和,坐在临窗的炕上,支着下巴看着外头的枯枝,厚重的雪压着细枝,似有些无法承受这重量,有断裂的趋势。
“姑娘,这是妈妈刚做的新衣,妈妈让奴婢拿过来给姑娘试试。看看哪里不合适,正好改改。”
玉簟捧着衣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立在一旁。
姜妧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怎地是红『色』的?”
姜妧是正月初一生的,景元长公主却是初二没了的。是以每年的春节,她都过的极为素雅。连身上穿戴着的也是极为简单,这样的红在她记忆中却是第一次出现。
“是妈妈吩咐的,说姑娘都已经十二了,翻过年就是十三了。正是最娇嫩的时候,没得整日穿得素雅,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
玉簟垂着眼睑,恭谨笑道
“姑娘年岁也大了,是该打扮起来了,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过年,没得整日穿得那般素净。”
“这既是妈妈的意思,便如此吧。”
姜妧笑着趿了鞋子起身,
“妈妈做的衣裳一直很合身,我穿着也觉得舒服,想来是不用改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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