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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寿是薛家二房的地盘,也有个龙泉剑坊的分坊,不过和阊洲的规模没法比。这次二房拉着一群匠人去衡寿,明显是要和大房划清界限。现在阊洲薛是薛家大房,衡寿薛是薛家二房,薛老太君还在就直接分家。合着也就是薛壁死的早,不然两房也不敢闹成这样!”
“据说京城的世家也在关注两薛分家的事。毕竟世家谱系上可没有第二个薛家,阊洲和衡寿各有靠山,都说自己才是正统,把玉膏脂的丑事扔给对方。”
说到这里,封小弟颠了颠手中的翠云剑。
“不过两薛断义,倒是让我捡了便宜,不然也搞不到邱金树的亲制。”
噢,原来是这样。
宁非舒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小手脚,竟然引发了两薛分家,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刚才还想着借力打力,结果还没等借到暮野兄,薛家自己就闹崩了。
分家就是削弱实力,逐一击破可比正面硬扛来得容易不少。
宁锯子心念一转,忽然觉得分家这事可以好好拿来做一番文章。
天下现在有两个龙泉剑坊了,阊洲和衡寿现在是王不见王,发生什么都会觉得是对方动了手脚。
反正,天下会炒钢法的,不是阊洲薛,就是衡寿薛,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谁都知道不会有第三家。那市面上混入一批不明来源的钢口兵器,是不是也没人说得清楚了?
闭上眼,宁非回忆了一下封小弟的那把翠云。
流沙纹,靠近把手八面剑身,上镂刻“薛”字变体。
防伪做得不怎么样,大概是薛家对技术有绝对自信,不怕山寨品抢占市场。
可如果有一批西贝货,比真正龙泉剑坊出品的兵器质量还还要好呢?
宁锯子悄无声息地摸了摸肚皮。
嘿嘿嘿,低调赚钱又财不露白的机会,来了!
同一时间,远在衡寿的薛义枭打了一个喷嚏,莫名的感觉背后发冷。
此刻他正站在衡寿薛府的书房,听他老爹的训斥。
“你怎么这么蠢!竟然让薛义栾泼了这盆脏水在头上,你知道那玉膏脂一年能赚多少银钱?!”
薛琰是薛壁的嫡幼子,薛义栾的亲叔叔。他兄长薛珏英年早逝,大房就剩下寡嫂带一个侄儿薛义栾,本以为薛家下代家主之位十拿九稳。
谁料他这个侄儿是个人精,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祖父。父亲也真是偏心,放着他这个儿子不看,见天把薛义栾那小子带在身边,还早早就为他造势,送他入朝。
薛琰越看越觉得这风向不对,他爹这是要越过儿子抬举孙子啊!
论儿子他也有,他们二房薛义枭,薛义鹄,薛义鹏,他三个儿子抵不上一个薛义栾么?!
还没争出个高下,老头子给先帝守灵死了,薛义栾立刻翻脸,把这阊洲总坊不放手。
薛琰哪能善罢甘休!?他也盯着龙泉剑坊那块肥肉呢!有剑坊在手,哪家藩王不得高看一眼,谁上位都得给他留一分恭敬。
他一面在宗族里发力,一面派儿子去定安城,想再多拉一份助力。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给他闯了个弥天大祸!让薛义枭有把柄可抓!
现在阊洲老家的人都在骂二房。玉膏脂虽然比不得龙泉剑坊天下闻名,可赚钱的能耐远超剑坊,是实打实会下金蛋的母鸡!
没了玉膏脂的收入,薛家一下子就缺了一大块,各房的手头都不宽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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