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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找到了一个情感密度介于“队友”和“前男友”之间的名词,他不禁有点得意。
到达录音棚,一进门,祝涟真听见Koty正被纪云庭苦口婆心地教育。
“为什么你的想法跟行动总是岔开着走呢?那次也是,你既然都怀疑别人给你的饮料含酒精,怎么嘴就先喝下去了?”纪云庭语重心长。
Koty如实说:“我馋。”
“你俩凑在一块儿,就谁也别说谁了吧。”祝涟真走过来坐下,桌面放着歌词,对面坐着谈情。视线不经意下移,发现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缠了创可贴,前几日还没有。
怎么弄的?祝涟真嘴张了张,没问出口。他知道谈情会在家做饭,会修剪花枝,那么不小心割了一下挺正常,“下次注意”这种废话也用不着别人多嘴提醒。
他收起微不足道的关心,低头找歌曲节奏。
录歌前成员们都保持空腹,祝涟真第一个进去,录完开始吃Pocky。工作完成他心里轻松,偏找了个清奇吃法,饼干棒竖着抵在门牙下,然后“嘎吱嘎吱”地快速往嘴里推。化身耗子精不足十秒,一抬头,正好撞上谈情困惑的眼神。
“……”祝涟真吃相又变老实了。
录完歌,几人向制作人礼貌致谢一番,再走流程似的展望一下未来。GK最近为他们赶工,黑眼圈浓重,但笑容仍真诚:“别跟我客气,咱都合作这么多年了,这次是你们带着我突破创新,我想粉丝们也肯定会对新作品满意的。”
他特意看向祝涟真,说:“以前没发现,其实咱俩音乐口味挺合,以后有空来玩玩?”
祝涟真点头,“好。”
“对了,有件事……”GK掌心一拍,犹豫着问,“你们有范歌戎的联系方式吗?之前他有份母带损毁了,我说有空帮他修复,后来他出国,我也忙得把这事儿忘了,现在修好不知道怎么给他。”
听到已退团解约的前主唱的名字,大家只能沉默。谈情拿出手机跟GK说:“我把他微信发给你吧,他新换的,在国外也一直用。”
“那太好了,谢谢。”GK知道Acemon队内经常有摩擦,他本来对此不抱希望的。
全队只有谈情还保留范歌戎的联系方式,反观其他人,都曾因范歌戎不打招呼就擅自解约的行为勃然大怒过,不由分说跟他一刀两断,在外界看来,他们毫无人情味。
其实祝涟真早就不置气了,甚至换位思考过后,还有点体谅范歌戎。只是有件事他还在意——自己当初为此冲动地与谈情吵过架,之后还没来得及和好,就摊上了分手的事。他们社交账号互相取关,团粉联想到谈情帮退团的“叛徒”隐瞒,便也将矛头指向了他。
都过去两年,要是主动提起,也许会被谈情认为小题大做。但祝涟真偶尔想到这事,心里就有点别扭,毕竟那之后两人再也没面对面单独相处过了,每次回忆起两人最后的经历,印象都停留在分手告别那天。
既然现在他们正式恢复了队友关系,那么曾经遗留的团队问题,也该解决一下,以免互相再心怀芥蒂。
出录音棚后,祝涟真肩膀靠着墙站住,小声叫住谈情:“欸,聊聊。”
谈情走回来,低头看他。祝涟真却盯着地面,声音平和:“本来不太想提陈年旧事的,但我强迫症,再久远的事也得说清楚,不然不痛快。”
他觉得此时直视对方更显诚意,便抬头,“那次范歌戎解约,我知道你帮他瞒着我们以后是挺生气的,所以话说得重了,你、你当时没往心里去吧?”
谈情泰然自若,“哪些话?”
“你不记得了?”祝涟真怀疑他是在装大度,勉强嗫嚅道,“说你暗地里结交狐朋狗友,说你也就表面看着人缘好……之类的。”
他还没说完,谈情轻笑出声:“你有这么讲过吗?我不记得了。”
谈情的笑容在旁人眼里应该没差别,可祝涟真却能通过五官的细微变化精准地区分出他的态度。如果眼睛比嘴角先弯起,那大概率是被戳中笑点;嘴角上扬的同时无意识眨眼,肯定是营业性微笑;边笑边视线下垂,装可怜;笑完轻轻抿嘴,又他妈是装可怜;听完Koty讲黄段子后浅笑着还微微睁大眼睛,装纯。
而像现在这样笑容无可挑剔,眼睛却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祝涟真不知道他什么态度了,不假思索反问:“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都那么说你了。”
他着重发音那个“我”字,一下子就换了种语境,仿佛是在向谈情强调自己这个人的份量,而非话语本身的含义。
甚至还带出了点质问的感觉,怎么会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呢?
谈情嘴角松弛下来:“那你是希望我记住?”
“当然不是。”祝涟真说,“反正我只想告诉你,我那次说的都是气话,后来很快我理解你当时的选择了。范歌戎不提前跟我们商量很正常,因为咱们组合确实没和气过,我们几个不可能耐心倾听他的诉求,但是你能。”
他靠墙靠累了,直起身子站好,“所以我们别互相计较这种小事了。”
谈情安静地听,呼吸变沉了些,依然没说话。
祝涟真把该讲的话都讲完,最后总结陈述:“总之,我能理解你当时的难处,他让你帮忙瞒着是出于信任,假如换作是我解约退团,我也肯定找你帮我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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