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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之前就曾发过誓,既然是做狗的,也只做一条忠于殿下的狗,那么,不知现在殿下收到了奴送的礼物后,是否还会在心里怀疑奴的忠心。”
“你既然都自称是一条狗了,孤又岂有不信你之理。”时葑略带贪婪的看着手上的这张人|皮面具,而她嘴上说的相信,或是不信又如何。
只要这人现在有用,并能帮她做到一些她所做不到的事时,便是极好的,哪儿管他到底是否忠心,又是忠于谁。
等届时没了利用时,总归有的是法子将人杀了,并换上一个新的,听话的奴才,前提是,她需得榨光他身上的所有价值先。
“殿下之前不是想要问奴那些面具是如何来的吗,奴现在教殿下亲手制作可好。”
从他这个角度看来,莲香能很清晰的看见她眼中闪过的一抹贪婪之色,继而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去。
同时,时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所居住的这座雅安殿中,竟还藏了个不为人知的暗道。
只见莲香扭动了两下放在小几上的白玉青花定窑花尊后,原先在她睡觉的榉木雕花架床开始缓缓的下沉,继而露出藏在后面的一个,可以用手拉开的小木凹点。
那门做得极小,又隐蔽,就连那颜色都和墙的颜色相差无几,加上又是在那床后,若非有心去寻,谁又能猜得出。
门开的洞不但小又窄,窄小得哪怕是一个少年人,都需侧着身,才能往里头钻去,并且里头还有一个,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小门,那门是推不开的,只有用人手中的钥匙方才能打开,否则哪怕发现了这密道,所做的也不过是无用功。
往里在行数十步,方才豁然开朗。
这就像是一个细口长颈的青东瓷小蓍草瓶,入时初窄,入腹方空。因着里头长年不见光亮的缘故,到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其中还掺夹着一丝淡淡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是何处?你又是如何得知孤的寝宫里有密道的。”
眼眸漆黑的时葑锐利的扫视周围,周身则升起了浓浓的戒备,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那未曾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更将掌心抓得瘀青一片。
“自然是皇后娘娘告之奴的,否则奴岂有通天的本领得知,不过奴是殿下养的狗,自然也得要告诉给殿下听才是。”莲香将那带来的煤油灯点亮,置于桌上,复魅笑道:
“殿下可莫要忘了,奴今日带殿下进来所学的什么。”
“岂会。”
“那么,今日最先开始学的就是。”男人停了一二,就跟在卖关子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方道:
“殿下去将那人脸上的皮给剥下来,细致完整的剥下来可好。”
莲香看着她已然被吓得苍白的脸和那微微发颤的手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就得见到了极为好玩之物,冰冷的手指将另一把银色的小刀塞进她手中。
“那人已经死了,难不成殿下连一个死人都怕吗?若是殿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么之前和奴说的那些,想要逃离皇城,逃离这里的话,想来也得是要大打折扣才对。”
“还是说殿下在怕什么,你只要轻轻的将刀子划进那人的脸上,继而顺着肌肉纹理,在不触碰到大动脉的前提下,将那张脸给完整的剥下来即可。”
“你殿下你瞧,就是那么的简单,你看,奴可是能很轻易的做出这一张又一张精美得,宛如是自己脸一样的人|皮面具,奴想,殿下应当也能做到的。”
这不大的室内,不时回想起男人阴冷得,宛如从地狱里头传出的毛骨悚然声。
浓浓的血腥味中还弥漫着少许,淡淡的草木清香味,因着屋子里头并未有任何显示时间流逝之物,连带着她也不知,她到底在里头待了多久。
只知道在她出来后,外头以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她更在出来的那一刻,更吐了个昏天黑地,脚步虚浮如软棉。
甚至那人宛如恶鬼的笑还一直盘绕在她耳边久久未散,以及那被掏出来的红血,她手上沾着那味极浓的草木香。
好像她无论洗了多少次手,都洗不掉那种恶心浓稠之味。
还未等她缓过神,甚至是稍微喘口气时,紧闭的黄梨木雕花门外,则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其中伴随的是那宫女,带着不容置喙半分的命令口吻。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一趟,说是有事要寻您。”
“娘娘还说了,若是殿下不来,娘娘倒是不介意亲自来寻殿下,还有殿下哪怕是去或是不去,都还请尽快给奴婢一个回答才好。”
随着宫女的话落,里头的门先一步被打开,继而露出了那张色若春晓之花的脸。
“既然是母后有事要寻儿臣,儿臣又岂有不去之理。”时葑收回了刚才的虚弱之色,继而讥讽的抬眸看了眼,外头逐渐黑沉下来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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