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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月上中天,在皇宫大内的宫殿间投下一片幽深。侍卫们在外城小心禁卫着,内宫里却是一片太平的感觉。暮春时节微带着点凉意的风一阵阵透过殿门吹入承乾宫内,烛火通明的御书房内,丝丝龙诞幽香从正中的青铜缠龙兽足薰炉内飘逸出来,袅袅青烟,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已近夜半,承乾宫中的御书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穿青衣的内侍们一个个站在廊下,恭敬顺目。御书房内,宽大的花梨木雕花黑漆书案的右侧放置着一个玉石松柏长青圆雕笔架,笔架上琳琅满目悬挂着各式毛笔。左侧则堆放着小山似的奏章。身着明黄色锦缎中衣,外罩霜色对襟大袖直掇的天德皇帝冷天玄,坐于书案前,手中握着朱笔,收敛心神,专注于那些林林总总的条陈之上。束的琉璃宝簪,在宫灯映照下甚是流光溢彩。
冷天玄不时的低下头在奏章上写句什批注。只听的一声声纸张翻动的轻响,渺远却真实的充实着这御书房的每个角落。承乾宫是天德皇帝冷天玄的日常起居之处,御书房则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处理国事之要地,所以这里的内侍宫娥们都比其他宫李服侍的人肃严些,人人谨慎有度,敛声屏气,走起路来都是巅着脚,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皇帝,使得这偌大的宫殿寂然无声,安静沉肃。
说起来,这当皇帝的也委实不容易,这么多的奏章累积,光翻也能叫人手软,何况还要一一处理得当。天德皇帝冷天玄立志做个有志明君,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古往今来的圣明君主平肩而立。他自登基以来,便勤于政事。尤其是如今的天庆国,社会繁华,国力强大,军队战斗力过以往任何时期,因此作为帝王的冷天玄不由得踌躇满志,存有了一统天下之心。因此时常批阅奏章至深夜,这已经成了皇宫中的定规。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们早就习惯了。虽然有几个小太监半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犯困,却也知道厉害,只能硬撑着守在殿外,随时等着传召。而刁滑的那些老油子则多找个无人的地方,悄悄的打个盹,却也不敢真放开了心思去睡。
冷天玄的笔尖在奏章上方悬空停住,眉头渐渐皱了皱,清瘦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无比的怒气和鄙夷,“又是弹劾护国侯杜宝宝等人假借推行新政名义,营私舞弊,私受贿赂,骄横枉法,桀骜不驯……。说什么先王礼制不可废,先王法度也不可违背,明明就是对朕主导的朝政改革不满!”一张张奏章,就像一双双挑衅的目光,盯着冷天玄阴沉的脸。
冷天玄重重的将手里的朱笔摔在书案上。他皱着眉头,感到这些事情有些复杂,似乎近些日子弹劾宝宝和国事处的奏章一下子增多了不少。半晌,他端起书案上的青玉茶盏,淡淡抿了一口,闭目沉思。天德皇帝冷天玄从少年起,就立誓要成为不世出的一代明君,让自己的治下昌容盛世,人民富足,社会繁华,国家强大,四周战火平息,众国纷纷来朝。以英主明君而流芳青史。因此他自幼习武,刻苦学经读史,久习兵事。在几个皇子里面是最勤奋学习的,也是最谨慎精细,慷慨大气,富有韬略的皇子。
冷天玄很清楚,父皇个性懦弱,在位期间朝政大权为太皇太后为的华氏士族、林氏士族等士族门阀所把持,皇权旁落。所以父皇后期便索性散手不理朝政之事,一味的沉迷佛道,热衷于兴修道观寺庙。敛民之财,致使百姓民怨声起。留给冷天玄的是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积贫积弱。内则民心欠安,外则强敌环绕,虎视眈眈。
冷天玄凝神轻叹,依靠在宽大的太师椅背上,习惯的用右手抚着额角和鼻梁。继续回忆起往事……。百废待举,或许正是天德皇帝冷天玄继位后所必须面临的局面。每思及此,冷天玄总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冷天玄认为高祖立国到如今已有百年。物事民风已经与高祖时大不相同,再沿用高祖故制已不尽合适。他有心要改变这一切,做出如同先祖高宗那样的辉煌伟业,保住天庆的天下。所以冷天玄登基为帝后,曾雄心勃勃,想独掌朝纲,几次亟欲改制施新,一扫先帝弊政,成就不世伟业。
却不料,就在冷天玄兴致勃勃,欲大展一番拳脚时,却被朝中的老臣们狠狠的当头敲了一棒。——朝议中冷天玄所提出的改制施新方案,遭到了朝中老臣的极力反对,老臣们以“先王礼制不可废,先王法度也不可违背”的理由予以否定,语气之强硬,不容回转。
天庆国内一些世族大家盘根错节,朝中权贵多出自于天庆的士族门阀。所以他们明里暗里都站在士族门阀一方阵线,成为他们在朝中的代言人。而天德皇帝冷天玄登基后所提出的一些施政方略中的法则压制了士族门阀,朝中权贵的利益,触动了权贵们的利益,因此处处受到朝中老臣的掣肘。
冷天玄每走一步除旧更新的步伐,都会受到朝中老臣们的严重阻碍,每向前走一步,都非常艰难。朝上多有争端,群臣怀策各有计算。那些老臣自恃功高,依托士族门阀的支持,只知尊奉旧制陈规,仗着先帝之名,手握朝中人脉,权倾朝野。不把他这个年轻天子放在眼中。而他,作为天庆国至高无上的皇帝,却眼睁睁的瞧着皇权旁落无归,无法施展自己的伟大抱负。冷天玄做梦都在想着如何把权柄夺回来。
冷天玄以天子之尊、皇帝之威临之,未必不能出奇制胜。但这终究是违背先皇旧制的,也是太祖太宗皇帝屡屡明谕禁止之事。冷天玄即使硬干起来,心里也多少有些没底,不但是害怕朝臣们的议论反对,自己的心灵深处也感觉对祖宗不起。冷天玄清楚,一旦新政改革失败,直接影响自己的威信,弄不好更会动摇自己的帝位。故而屡屡欲行又止,犹豫不决。也因此,冷天玄权衡那些朝中老臣的力量,接受了身边谋臣的建议,暂时隐忍不,等待更好的时机。
然而,冷天玄这一等就是三年。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相助之人——宝宝。一想到宝宝,冷天玄的目光顿时亮如火炬,难掩王者之风。他的唇角浮起一丝微笑,这个小家伙真是个宝!与他的相遇相识,可以说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收益。宝宝虽然年纪不大,却聪慧过人,阅历丰富。冷天玄与他谈古论今,商讨国事。总能得到很好的启。尤其是宝宝对事情总有一翻独到的见解,甚合冷天玄的口味。比如宝宝说过,“一切力量都应该利用起来才是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冷天玄重用华玉、沈良庭、洪刚,借以拉拢他们背后的华氏家族、沈氏家族和洪氏家族,依靠瑞王的大力支持,在宝宝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逐渐将朝政大权收归己手。不过,冷天玄至今也想不通,宝宝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华太师,使得华太师自愿退出朝堂,还政于他。即使至今还立于朝堂之中的丞相林伟成,日子也大不如前了。权力基本上被冷天玄架空。就是那些依附他的门生爪牙,也多被宝宝巧妙的利用各种名目,予以剪除。
士族门阀,贵族豪门根深枝连,冷天玄虽欲除之,却不得其门径。前些日子与宝宝商议时,宝宝针对天庆目前存在的严重土地兼并问题,以及很多士族门阀拥有大量私兵武装,时常与当地官府生冲突,阻扰地方官府履行正常公务等事件。向冷天玄提出了要尽快修改现行的那些有关土地、税务的国策的建议。他指出将一部分国家掌握的土地进行合理分配,这是一个涉及国家能否长治久安的长远之计。
宝宝建议将国家控制的国有土地,拿出一定数量租给农民,与他们签订契约。每年收取低廉的租金,规定收成中的几成上缴国库,几成留给农民自己所有。颁布法令,规定土地所有者将土地出租,收取土地租金的最高限额不准过三成。违令者将予以律法制裁。以此来限制士族门阀、贵族豪门对农民的恶意盘剥,侵吞财物。允许农民自己买卖粮食,形成由国家控制的粮食市场。
宝宝慎重的指出,在进行土地改革之前,一定要派遣朝中那些做事认真,值得信任的官员,赴天庆各个州府,对国内所有耕地情况,进行调查、摸底、测量,掌握第一手资料。并将调查结果登记造册,作为国家日后征收赋税的重要依据。防止各地士族门阀、贵族豪门与朝中官员私下勾结,巧立名目,强取豪夺国家土地。
冷天玄对此当然是欣然接受,并下旨命令国事处全权处理此事。为了能够尽快的掌握到第一手资料,三月底,宝宝以国事处的名义,在朝中各个部门抽调了一批年轻有为,办事负责的官员,将他们派遣至全国各个州府,对当地的耕地情况进行调查、摸底、测量,并配合各州府官吏做好对当地耕地情况的登记造册工作。
宫廷权谋、朝堂斗争,每一桩每一件,都告诉冷天玄一个真理,忽略任何细微末节,都可能功亏一篑,导致大厦将倾。因此,为避免引起士族门阀、贵族豪门、朝中权贵的反弹,有关土地改革的事项,目前全部处于秘密状态。具体的实施方案除了天德皇帝冷天玄手中一份,宝宝手中一份,其他的人,即使是瑞王、杜宝茗和华玉都未曾见过一眼。只是约略的听到皇帝陛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欲修改有关土地、税赋的国策。”
冷天玄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宝宝作为国事处的负责人,朝政改革的具体实施者,四年来一直置于风口浪尖上。他绞尽脑汁,极尽全力的辅佐冷天玄实施朝政改革,为冷天玄夺取朝政大权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因此得罪了一大批朝中权贵、士族门阀和贵族豪门。由于新政的推行,限制了一些世族大家,贵族豪门的特权,触动了士族门阀和当朝权贵的切身利益,动摇了那些当朝权贵,士族门阀的所谓高贵地位,使得宝宝更是成为那些士族门阀和权贵们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四年来,那些针对宝宝的下毒、嫁祸、暗杀、中伤层出不穷。
作为一个帝王,一个权谋者的算计,冷天玄善于利用朝堂中各人心底的那点真实目的和欲求,来达到平衡朝堂之中各势力的均衡局面。冷天玄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是个敢于舍得之人。为了得到皇位,冷天玄舍得韬光养晦,舍得抛弃兄弟姐妹间的亲情情义。正是因为他当初能够舍得旁人所舍不得的东西,今日的冷天玄才能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皇帝,高踞龙椅,俯视众生。
冷天玄以往的生活里,没有一件事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密谋划。尤其是身处环境复杂的皇宫大内,稍有疏忽便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在那种地方待的时间长了,再单纯的人都会变得深沉复杂起来。学会如何看穿满面笑容下隐藏的杀机,会知道如何去窥测那每张义正言辞的脸孔下,所隐藏的龌龊恶心,阴狠狡诈的真实面目。作为掌握众人人生轨迹的皇帝,冷天玄懂得怎么去审时度势,懂得如何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更懂得如何排除异己,实现自己的野心。权利是冷天玄从小就玩得熟,玩得透的东西,权利对他来说,只是工具。
人生如棋盘,在天德皇帝冷天玄的眼里,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他手中操纵的棋子,每个棋子都有他自己的位置。按照他这个操纵者的意思,在纵横的经纬线路上行走,但是不论棋子怎么行走,也无法走出棋盘。而若是真有那不听话的棋子,走出棋盘的时候,也就是他的人生终结之时。
可想而知,从宝宝来到京州的那时起,他自然而然的也成为天德皇帝冷天玄手里默默盘算着的一个棋子。冷天玄原本以为,那看似聪慧机敏,实则年纪尚轻,阅历不多的杜宝宝,该很好利用才是。哪知此人入朝后的一连串建议、举措,顿时引的朝堂上下生了巨大的震动,令冷天玄不得不刮目相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个小家伙,在自己权力生涯中的位置。
冷天玄越是与杜宝宝接触,心里便越是烦躁不安一方面,帝王的直觉令他不断的提醒自己,那个护国侯杜宝宝只是自己手里操纵的一枚棋子。自己之所以疼他宠他,纵容他,比之他人来的深重恩宠,其实却也不怀好意。全都是为了实现自己打击异己,平衡朝堂各方局势所为。目的是让杜宝宝的惊才绝艳,为自己的朝政改革当一个急先锋。
天德皇帝在满朝文武面前,越是做出待护国侯杜宝宝不同寻常的姿态,便越是能激起那些嫉恨、仇视护国侯,且与护国侯有隙的士族门阀、贵族豪门、当朝权贵的强烈不满。他们为了保住自己享有的特权地位,便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朝政改革。进而迫不及待的对护国侯杜宝宝下手。若是杜宝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便等于给天德皇帝冷天玄提供了一个打击士族门阀、贵族豪门最好的理由。——谋杀朝政大臣,这个罪名足以灭掉那些涉及此案中人的九族。到时候,即使皇帝不动手,依着瑞王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宝宝之人。
但是,另一方面,男性的占有欲却又令冷天玄不得不承认,那个护国侯杜宝宝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心思慎密。很少留下把柄授予他人。尽管朝野之中那些士族门阀、当朝权贵对其不满,却也有很多朝中官员、名士才子喜爱他,有的甚至成天的围绕在杜宝宝的身边,对他惟命是从。而杜宝宝在众人眼中,尤其是在瑞王面前,毫不吝啬的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绝世光华。
不知有多少次,冷天玄想着若是宝宝知道被自己当成棋子利用,他会不会有种受辱的感觉?会不会觉得委屈?会不会鄙视自己?会不会恨自己?平生次,冷天玄有了不忍之心,有了害怕之念。甚至动了想要将那个小家伙好好护于自己羽翼之下的冲动。他想自己是真的喜爱上了宝宝,因为他的聪慧,因为他的头脑敏捷,思路开阔。因为他……。
起初,每次接到护国侯身边的“暗人”回报,宝宝与杜宝茗、华玉等人之间如何关系密切,或者是宝宝与瑞王两人关系如何进展,冷天玄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烦躁不愉,他不希望有人在宝宝的心中占据些许痕迹。
而那一次,接到密报“宝宝在瑞王府留宿”后,冷天玄第一次真正失控。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在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来,瑞王的努力没有白费,宝宝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惺惺相惜,心底终于有了他的痕迹。难道说,他们两个人居然连人伦理念都不顾了?不,这不是冷天玄设定的结局,这不是他原本尽皆掌握的结局。宝宝,宝宝怎么可以喜欢上瑞王呢?冷天玄的额上冒出冷汗,心底浮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忽然意识到,“也许宝宝日后,再也不会依偎在自己怀里,骄嗲的唤自己一声‘玄哥哥’…….”盛怒之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宫人内侍,做了皇帝陛下的泄工具。冷天玄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和酸楚之意。不顾一切的冲出宫门,冲进了瑞王府,一脚踹开了瑞王的寝房门……。
见到宝宝的那一刻,冷天玄仿佛从未名状的渴望,找到了归属和答案。他所有的烦躁和空虚,骤然间都消散无踪。宝宝身上淡淡的药香,瞬间令他心境祥和。那一晚,冷天玄回到宫中想了很多很多,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对宝宝的感情,“无论如何,他不都不打算对宝宝放手……。这辈子,他要将宝宝与自己牢牢的绑在一起,生死不离…..。任何人也别想从他手里夺取宝宝。”
为了防止有人对宝宝下手,冷天玄当晚即密令王浩宇,紧急抽调四名龙骑卫至宝宝身边,暗中守护他的安全。龙骑卫是天庆皇朝的一支神秘武装力量,它的作用主要是守护皇族成员。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冷天玄下誓言,此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宝宝。
冷天玄修长的手指,轻叩着黑漆森的书案,唇畔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按说如今的形势比之四年前,要好了不知多少。但为什么自己却总感觉有所缺憾?心底深处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徘徊。渴望拥着宝宝入怀,想要紧紧将他的头,贴近自己的胸口。想要感受那种宛若洪荒尽头,相依为命的温存。原来自己贵为天子,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有欲望,有期待,自然也有沮丧,有失落……。
垂手立在一旁的丁宽,看到皇帝陛下书案上放置的茶杯中的茶已然饮尽。遂小心翼翼的靠近,执茶壶缓缓注入热水,斟满茶杯,茶香四溢,杯口顿时冒出氤氲热气。屋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声,打破一室静谧,泛起点点涟漪。将冷天玄从沉思中惊醒,他抬起头沉声说道,“小宽子。”举手做了一个“出去看看的”手势。
“奴才在。”承乾宫总管丁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瞬即看到皇帝陛下的手势,立即心领神会,轻手轻脚走出了书房。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丁宽走进来轻声禀报道,“陛下,‘国事处’派人送来紧急密奏。”
冷天玄豁然抬,嘴角不禁意的浮起淡漠的浅笑,眉尾稍有些挑起,带着一丝兴趣看着丁宽,“哦?拿来朕看。”他拿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热茶,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心想,“看来宝宝与朕是心有灵犀,这光景了还递奏章进来。这小家伙怕是心里也念叨朕呢…….。”
“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打开了,丁宽身后跟着一名太监捧着一盒奏章走了进来。冷天玄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在等待着什么,等他看见那个密奏盒子外面‘国事处’印记时,唇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丁宽打开“国事处”的专线密奏匣子,将里面放置的一份奏章取出,双手递与冷天玄。冷天玄接过后,脸带笑容仔细地阅看宝宝亲笔书写的奏章。看完宝宝上呈的奏章,冷天玄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眉间不禁闪过一丝忧虑。
宝宝的奏章上主要禀报三件事,其一,有人利用刑部侍郎杜宝茗的身世大做文章,在市井坊间传播流言,影射诋毁皇帝陛下的新政改革。其二,皇帝陛下即将进行土地改革的消息已经泄露,得到消息的士族门阀、贵族豪门和当朝权贵们一片恐慌不安,有人在私下组织秘密串联。其三,朝堂之上,将会因此掀起风波。
听到奏折翻动的声响,丁宽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但凡是接到杜侯爷的奏章,陛下的心情总是不错……。”偷偷的瞄了一眼皇帝陛下,顿时吓了丁宽一大跳,皇帝陛下的脸色渐趋阴沉,原本泛着浅笑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一层肃穆,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带着狂暴而骇人的暗魅深邃。
冷天玄撇了丁宽一眼,皱着眉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严峻。丁宽站在一旁,悄悄看着冷天玄,不敢言语。冷天玄轻轻的叩了叩书案,沉声说道,“命人去传侯顺过来。”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平和,却暗藏着隐隐的杀气,丁宽的心中不觉一阵战栗。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杜侯爷奏章上究竟写些什么?惹的陛下如此恼怒。”他领命走出御书房,着人立即去传内务府司礼太监侯顺过来。
不一会儿,丁宽便见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枯黄的太监,迈着轻捷的步子,无声无息地从御书房外走进来,躬身行到冷天玄的面前,跪下拜道,“奴才侯顺参见皇上。”
如果说护国侯杜宝宝是皇帝陛下的智囊,沈良庭和王浩宇是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洪刚是皇帝陛下的利剑,那么掌管“密部”的太监侯顺就是皇帝陛下的秘密武器。侯顺通常只是在皇帝陛下最需要的时候现身。
冷天玄转头对丁宽说道,“你先出去。”丁宽忙低下头,躬身退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冷天玄对侯顺示意道,“你且起来说话。”他看了侯顺一眼,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将护国侯奏章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遍。有意无意间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侯顺微微佝身,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低声回道,“此事不假。奴才适才刚刚收到手下暗人回报,几个世族大家频频动作,往来密切。”他目光轻轻的扫了一眼冷天玄,继续说道,“……国公府邸今晚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俱是朝中大臣、世族大家之人。……..后门深夜不禁。”
冷天玄皱着眉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清矍的面容之上透着淡淡自嘲,他的手指在书案后面的龙椅把手轻轻的点了几下,冷冷的说道,“朕倒要好好瞧瞧,朕的这位亲舅舅,天庆朝的国公大人,又能整出点什么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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