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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菜鸟戒酒记五（第1页）

他不是还有不少老客户吗？现在只能指望他们了，开新客户已经不能再抱什么希望了，谁愿意跟一个酒都不舍得请自己喝，澡也不舍得请自己洗的人合作呢？除非脑子出了问题。换了小张自己，他也不会愿意的，既然国家给了这么好一个取舍予夺的权利，不好好利用利用，给自己谋点福利，还干净推给别人不成（要知道，背后得有多少人羡慕得直流口水呀），天下哪儿有这个道理？

能坐上这个位置，他们可没少费心思，托关系走后门儿不用说了，红包塞了多少说出来准能吓死人，这也是咱中国一大特色，要想得到某个关键职位，能耐本事不重要，关键是关系要够硬，红包要够厚，这两样缺一不可，否则你就是有包青天的本事，也只有在一旁梗直了脖子干瞪眼儿的份儿，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也会加倍珍惜。

当然了，这里的珍惜不是珍惜光阴给老百姓造福的珍惜，而是珍惜光阴给自己一家人中饱私囊的珍惜，他们挖空心思捞着油水，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捞啊捞啊，比渔民捞鱼要起劲得多，不论是大鱼儿还是小虾米统统都不愿放过，把国家的法律和人民的期盼一股脑儿都扔茅坑里去了，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如愿以偿，不但把前期的投资全部收回来了，而且还赚了个腰缠万贯，盆满钵盈。

这种龌龊事儿在别的国家比比皆是，不胜枚举，但在咱们国家还是个别现象，非常罕见，绝大多数当官的都是奉公守法，廉洁无私，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服务的，这也可见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是那腐朽堕落的资本主义根本没法儿比的。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

事实很快就证明了，小张的期望纯属痴心妄想，除了一两个跟他私交甚厚，人性未泯的老客户还继续从他那儿进药外，其余的全都找别人买药了，就像一群猴子见这棵树上的果子已经摘得差不多了，就一哄而散去别的树上摘果子了，简直拦都拦不住，全然不顾和小张的交情以及当初给他们的种种好处。

小张万万没有料到他们会这样绝情，当初不是说好了以后买药都从自己这儿进的呢，那些鸟人们当时吃饱了喝麻了玩舒服了个个都拍着自己肩膀，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担保道，兄弟，你放心，以后买药大哥就找你了哈，跟你合作真是太他妈愉快了，呵呵。

这才过几天，怎么就突然翻脸变卦不认人了呢，这帮混帐王八羔子，良心都让狗吃了，他恨恨地骂道，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残酷而令人沮丧的事实。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谁让他自己后来不给力了呢，烧得再旺的火要是不添炭，也迟早一天会熄灭，要指望一盆炭火像太阳一样永远无休无止地烧下去，给人提供无穷的光明和温暖，那只能说明自己太幼稚，还没有长大。

现实社会里大家都很势利，眼睛只盯着肥头，没好处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干，要想他给你好处，就得拿东西来对等交换，天下没有白给的果子，给人一点儿好处就想一劳永逸地收获果实，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小张总算看明白了，这帮所谓的兄弟哥们儿都是他妈自私自利的吸血鬼，几天不喂食就立马把自己踢一边儿去了，可怜自己还对他们抱那么大的希望，哎，真是世态炎凉啊。

更让小张没有想到的是，部门经理心肠更加歹毒，为了自己完成任务，竟忍心把他们往死路上逼，丝毫不念共事多年的情谊（如果真有情谊的话），他下令，凡是在这个月底前，不能足额完成任务的，一律收拾铺盖走人。

圣旨一下，愁坏了一帮人，大家伙儿都在绞尽脑汁筹划着，怎么才能完成这项崇高而艰巨的任务，大家使出了浑身解数，凡是有助于自己拿下单子的招数，通通都亮出来了。

男业务员们更加频繁地约主任科长们出来喝酒吃饭，请的回数越来越多，从一周一回改为一周三回，去的馆子档次也越来越高，从路边小摊儿到三星级酒店，吃的饭菜也越来越丰盛，从青椒炒肉丝到鲍鱼龙虾，吃饱喝足后照例去洗脚按摩。

请的小姐也是越来越漂亮，从廊小姐一路货色到包房公主，文化层次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从大字不识满嘴脏话到文质彬彬有博士文凭，更难得的是，还没戴眼镜儿，博士有几个不是摘了眼镜就两眼一抹黑呢？

总之，能想到的办法，能用上的招数，他们全都用上了，自然少不了要大出血，可有什么办法呢，再不愤作为，猛踩油门儿，他们就要被残酷的竞争无情地淘汰了，为了保住这个难得的饭碗儿，出点儿血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的，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客户们十分满意，没想到这个向来吝啬抠门精打细算的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豪爽大方了，管他娘的，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不玩儿白不玩儿，老子先受用了再说，爽快地接受了他们的邀请，随便你y怎么请，哪怕请老子到迪拜六星级酒店去潇洒也奉陪到底，绝不含糊，反正是你小子花钱，老子乐得受用。

女业务员们就更不少办法想了，除了刚才那些常见的招数（那是男女通用的），如果使了不见效的话，别着急，她们还有自己的杀手锏呢，大不了脸蛋儿微红，媚眼儿一抛，用极富挑逗性的语言暗示道，走，今晚咱俩开房去，大战三百回合。

哪个男人听见这句话，还能坚守防线，无动于衷呢，须知，哪只猫儿不吃鱼，哪条狗儿不吃屎呢，而且，还是这么俊俏的一条美人鱼，都自己送到嘴边来了，要不吃下去的话，会被人说成有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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