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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来了?”容佑棠一步一步地走,勉强维持清醒,告诫自己:我不晕,我没醉。
“怎么?不欢迎?”赵泽雍合上书本,不轻不重搁置一边,抬头看来人。
容佑棠醉眼朦胧,眸光水亮,长身鹤立,越发显得俊美无俦。他慢吞吞摇头:“不欢迎?怎么可能?不知多么欢迎!”
“你喝醉了?”赵泽雍皱眉起身。
四月下旬,室内和暖,容佑棠醉得发热,笨拙费劲地脱外袍,否认:“没醉。”
赵泽雍上前伸手,轻快敏捷帮忙脱掉对方外袍,挂在旁边椅背上,可他一转眼,容佑棠还接着解中衣!
“死、死结了?”容佑棠嘀咕,低头奋力揪扯衣带,却解不开,急得烦躁。
赵泽雍静看半晌,最终伸手阻止:“别着凉。”随后他走到门口,吩咐外头:“沏解酒茶来。”
“是!”
赵泽雍还没回头,忽然听见身后人愉悦道:
“哈哈,不是死结。”容佑棠高兴地把中衣脱掉,步伐虽慢,但挺稳,他把中衣也搭在椅背上、整整齐齐盖住外袍,一丝不苟地拉平边角折痕,认真细致,而后才放心落座圈椅。
这小子,醉得昏头了。
赵泽雍站在门口,克制着不过去。他方才枯等时确实生气,甚至可以说坐等“兴师问罪”。
但此情此景,实在让人顾不得生气。
容佑棠浑身发软,坐不直,仰脸后靠圈椅,左手垂放,右手搭扶手,露出一截手腕,慵懒随意。他上身只穿一件雪青里衣,轻薄贴身,交叉领口歪斜,脖子修长线条优美,皮肤白皙细润;下身一条同色单裤,布料垂顺,显得双腿匀称笔直,脚蹬黑靴。
圈椅是檀木,做得宽大。
容佑棠醉得窝在椅子里,还误以为自己坐姿端正。他仰脸,一本正经问:“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无事。”赵泽雍低声道。
“九殿下怎么没来?他最喜欢我家养在水缸里的草鱼和泥鳅了。”容佑棠渐渐控制不住思维,说话跳跃。
赵泽雍莞尔:“小九回王府立刻叫置了一模一样的。”
“他还喜欢在布庄二楼窗口观察街市。”
“孩子心性,爱看热闹罢了。”
容佑棠突然拍打椅子扶手,大乐:“九殿下叫捏糖人的捏了十二生肖,结果您一口都不让吃!哈哈哈,我也不肯让他吃,小孩子脾胃弱。”
这时,厨娘张妈端了解酒茶来,听见自家少爷笑声朗朗,显然相谈甚欢,这才放下心——可门口怎么是庆王接茶?哎,少爷应该在忙吧。她搓着围裙,笑眯眯走开。
“来,解酒茶。”赵泽雍端茶递过去。
然而,容佑棠正气凛然摇头:“我不吃。夜间吃多了积食,于脾胃有损。”
赵泽雍挑眉:“这是茶。”
“我不吃。”容佑棠坚持己见,倦意甚浓,缓缓滑倒,看着是想整个人缩进圈椅。
赵泽雍深吸口气,单手把人捞起来,另一手端茶送到对方唇边,说:“张嘴,否则灌了。”
温热解酒茶沾唇,容佑棠本能砸吧两下,醉酒的人口渴,他随即睁开眼睛,急急饮下大半杯,手抓住庆王胳膊,主动靠近。
喝得太急,溢了些出来,从嘴角流到下巴,再接着往下。
赵泽雍放下解酒茶,四处看看没找到合适的,索性直接抬袖子帮忙擦,力道很轻。
容佑棠配合仰脸,不停喘息,领口歪斜得更厉害了。
赵泽雍肘弯搂着人,贴得极近,渐渐有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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