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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希望之火（第2页）

没事的，娜贝。他平静地对她说。别管她。

在紧张的片刻之后，娜贝终于收回了手臂，放松了攻击姿态。莫蒙转向柳天音。

如你所见，他说，有些人在意识到你拥有这种能力后可能会反应不佳。作为巫术王国的贵族，请不要因为你的天赋而引起市民的恐慌。

说完最后一句告诫，莫蒙转身离开，和那必一起向皇家别墅走去。当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时，她看到莫蒙用食指碰了碰娜贝的颈脖。静电出尖锐的嗤声，他的伙伴跳了起来，吱呀一声踉跄着向前跑去。她揉了揉后颈，向莫蒙投去一个受伤的眼神，然后瞪了一眼在远处观望的柳天音。娜贝加快脚步，远远地走在莫蒙前面，消失在别墅入口处。

皇家别墅的大门在莫蒙身后关后，柳天音独自站在鹅卵石。伴随着他的话语而来的暴力教训给她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但她仍在思考他所说的其他内容。她回想起那必那非人的形态，心想这位巫王或许统治着许多像她一样的生命，或者那些更加奇异的生命。想到这里，她不禁窥视起空无一人的地区......但似乎就是空无一人。

莫蒙曾告诉她，她有一项天赋洞察力？-回想今天生的事情，她觉得这一定是真的。不过，除了能看到nabe的真面目，她也不知道它到底能做什么。她的一生都是在公国的土地度过的，周围都是其他的人类，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甚至在她以前访问青云的时候也没有。她周围的世界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她不记得她的家族中有人拥有任何天赋，她的学习也同样缺乏对世界许多神秘事物的了解，而这些神秘事物对她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她决定没有必要再站在这里苦恼了。柳天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传唤到王室面前，于是她开始向占据了中心区半壁江山的招待所内的某个区域走去。这些豪华的建筑呈粗略的环形排列在城市最内侧的城墙，目的是为了招待来访的贵族和政要，同时也为那些喜欢在青云以外的地方处理事务的公国贵族提供永久住所。

柳天音一家通常在冬季来访时就住在这个地方。这是她父亲大人一年中的唯一一笔大开支：既是向他的孩子们展示富裕贵族享受的标准的窗口，也是让他们在离开边境的有限时间里最多接触其他贵族成员、与他人建立联系的途径。后一点，她的家族似乎从未成功过。

当她辨认出几个熟悉的地标后，她很容易就确定了自己的方向。除非有人在户外招待客人，否则环绕整个地区的街道通常都很安静，但空气中弥漫的阴森恐怖的气氛明显不自然。没有仆人在执行任务，也没有官员或达官贵人来往办事的迹象。小巷和建筑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庭院和花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周围环境纤尘不染、光洁如新，再加死一般的寂静，给人一种无菌的感觉：就像一个被精心维护的墓地。

沿着环形街道走了几分钟后，她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单层的大型建筑，是该区居民和游客的会所。她想，她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为该区服务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指引她找到可用的住处。穿过院子通往建筑的石板路无人看管，所以她不得不把行李搬来搬去，才能打开装饰华丽的入口。门被了油的铰链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柳天音从一侧溜了进去。幸好楼道内侧的入口是撑开的，所以她不需要笨拙地从中间穿过，就能打开第二扇门。她踏着深红色的地毯来到前台，把行李放在地，等待接待人员的到来。

门厅里的动静让里面的几个人朝她的方向转过身来，这又促使其他人也朝她的方向转过身来。柳天音扫视了会所内休息室里的人，她认出许多人都是公国的贵族或贵族家庭的成员。

就在她依次辨认这群人时，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柳天音？

起初是试探性的，但当柳天音转过身来面对叫她的人时，声音里溢满了如释重负的肯定。

柳天音，是你！

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从通往大楼更私密区域的走廊走了过来。她兴奋地走前去，起初还撩起钴蓝色的长裙向她跑来，直到中途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步伐也变得庄重起来。

好久不见，克拉拉。

柳天音礼貌地微笑着，热情地回礼。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她燃起了自己的希望之火。

克拉拉是林瑞科男爵的女儿，她的名字以西方贵族的方式命名。林瑞科家族管理着青云河唯一的另一个港口，从伊-兰特尔俯瞰周围的土地，沿着高地向下要经过几个小时。作为贸易伙伴，林瑞科家族与赵德宁家族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克拉拉与柳天音的长兄订了婚。她性格开朗，就像她的金波浪一样闪闪光，他很高兴地接受了婚约。然而，在休息室的其他贵族中，柳天音没有看到她哥哥的身影。

赵德宁大人和您的兄弟们，他们还好吗？克拉拉拉着柳天音的手，一边询问她的家人。

听到这个问题，柳天音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克拉拉和她哥哥的关系，她也正想问同样的问题，但克拉拉的问题让她自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的好友没有错过她的反应，她温暖的双手变得和柳天音一样冰冷。

......但混乱过后，克拉拉的声音颤抖着，你们的船从港口消失了我们以为，这肯定意味着他们已经回家了。

柳天音摇了摇头。

船回来了，她回答道，但只有少数几个人。我的父亲大人和我的兄弟们都不在其中。我来这里的部分原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这里地处偏僻，自然成为了贵族们成群结队聚集的地方，她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她希望，即使她的家人不在这里，至少会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或者知道他们的命运。遇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刻燃起了她的希望，但就像克拉拉沮丧的表情一样，她的希望也破灭了。在她的记忆中，克拉拉的杏眼总是闪烁着生命的光辉，而这双杏眼却噙满了泪水，柳天音不得不把目光移开，以免自己也跟着流泪。

房间里均匀地分布着女仆，大概是为了照顾客人的需要，但没有一个人前帮助这位开始低声抽泣的年轻贵妇。如果有的话，她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休息室里的其他人站在一旁，一边互相嘀咕着，一边观察着他们的交流在会所的开放空间里，声音传递得非常清楚他们可能正在消化这个新信息。柳天音有些不安，她在寻找一个既能让克拉拉休息，又不会打扰其他客人的地方。

当一个身影从椅子站起来时，一声疲惫的叹息又把她的注意力转向了休息室。

真是的，你们都忘了怎么做人了吗？

一个严厉的声音似乎把周围年轻贵族们的谈话推到了一边。她是一个面容严肃的女人，一头钢灰色的头编成一个大辫子垂在肩，身着保守的赤褐色长袍，几乎没有任何亮点或装饰。柳天音认出她就是李也维老夫人。她亡夫的爵位已经传给了她的儿子，而她的儿子早已成家，但她在公爵府的女眷中依然活跃而有影响力。

当她从休息室走向门厅里的这对男女时，她继续训斥着，似乎在对耳边的每一个人说话。

生了这么多事，她说，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继续像一群废人一样闷闷不乐。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从另一条走廊里传来了尖锐的高跟鞋嗒嗒声，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她身吸引了过去。

另一个女仆从克拉拉出现的走廊里走了出来。她个子很高，比柳天音还要高一些，迈着稳健的步伐，散着自信和优雅的气质。苍白、几乎半透明的皮肤彰显出一种如诗如画的美，让她不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用最纯净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精美绝伦的雕像。她丰满的身材曲线充分衬托出她的服装线条，但与许多肯定会炫耀这种优势的年轻女性不同，她保持着严谨正式的姿态，而她那完美无瑕的制服则保持着简洁保守的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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