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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猛地抬起头来,愤恨的看着薛镇世。
薛镇世步子一顿,疑惑的望着她:“怎……怎么了?”
砰!
刘氏将手里的茶盅摔在薛镇世的脚边,一把揪住薛镇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喊道:“整天就只知道喝酒,我在家里被人欺负了,也没个人出头,你说,你算不算男人!”说完不解气使出浑身力气将薛镇世推倒在地上,“我告诉你薛冬荣,你就是孬种!”
“你发什么疯。”薛镇世被她这么一摔酒也醒了五六分,皱着眉头望着刘氏,“谁欺负你了,这家里除了你欺负别人,还有人能欺负到你?!他说着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刘氏一把扫了炕几上的茶碗瓷碟,压着喉咙一字一句道:“谁欺负我,还不是你的好大哥,好大嫂。”她指着长房的方向,“他们……他们把王妈妈……”说着把王妈妈的事情告诉了薛镇扬。
薛镇扬越听越惊讶:“这……这么说钟大的死真的是王妈妈做的手脚?!”
“我在和你说长房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刘氏脸冷的能滴水成冰,“你脑子里是不是也装的都是酒,钟大是不是我们动的手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太阴险了,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薛镇世被刘氏弄糊涂了,问道:“他们用手段归用手段,可王妈妈真的做了,也赖不着别人啊。”
刘氏气急:“我怎么就和你说不通呢。”说完指着薛镇扬不耐烦的道,“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往后我若再做出什么事来,你不要怪我不顾你的手足之情,今天这仇我必须报。”
“你又要折腾什么。”薛镇世烦躁的摆着手,“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嘛,泰哥儿那么大了,你这个做娘的不知道给他说门亲事,整日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用的东西。”刘氏嘲讽的看着薛镇世,“我想干什么,我要整个薛家的产业,这几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是谁的功劳,是你大哥还是你三弟?是我们两个?!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想到和我们平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好了,我一分银子都不会给他们
[重生]诱拐金手指系统。”
薛镇世知道刘氏心大,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想吞了整个薛氏,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飞快的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又回来捂住刘氏的嘴:“你不要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
“你放手。”刘氏推开薛镇世,冷笑着道,“这事我早就想好了,等私运的钱回来,我就会把银子挪到我哥哥那边去,再将几处铺子和大的田庄悉数移出去,到时候分家账上没有钱,看他们还能怎么样。这些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又看着薛镇世,“怎么,难道你还想一辈子跟着薛镇扬屁股后面像奴才一样给他挣钱?你看看他,夏阁老说收门生时,可考虑你的泰哥儿?他指点制艺时可问过你的泰哥儿?你把他当兄弟,他什么时候把你当兄弟了。”
薛镇世嗫喏了几句,没有说话。
刘氏见他这样心里堵的气终于散了一些,她面色微霁坐了下来:“泰哥儿的婚事你说我不关心,可你问他的意思吗?他对文茵早死心塌地的,我娶谁回来他能好好过日子?这事儿没有别的办法,要不你就想办法让文茵做我们的儿媳妇,要不然就只有分家,否则将来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泰哥儿怎么办?!”
“小孩子家的,过几天不就忘了。”薛镇世不以为然,可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再说,文茵虽好可他也不能做出夺兄长妻子的事儿,他以后还要做官的,名声要不要了。”
“亏你明白一回。”刘氏白了薛镇世一眼,“所以这事儿还得按我说的办,虎威堂那边你一定要跟紧一些,要是出了纰漏咱们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虎威堂就是那老虎,他们与虎谋皮本就不是轻松的事,薛镇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用刘氏提醒。
“那你打算怎么做?!”薛镇世不确定的望着刘氏,刘氏冷笑着道,“我已经写信去泰和了,如果不出意外娘和三弟肯定赶来过来过年的,就算是年前到不了,开春一定过来。”现在离春节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虽然有些赶,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疯了吧。”薛镇世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氏,“娘年纪不小了,你让她老人家来回折腾。”他摆着手,“我不同意,你少给我折腾,还有,你可想好了,如果把娘折腾了出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咱们都要守制,我们到也罢了,泰哥儿也免不了,你不要耽误他的学业。”
刘氏不以为然。
这一夜幼清睡的很好,不等到卯时她就醒了,原还想再睡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采芩听到声音翻身起来问道:“小姐醒了,要不要喝水?”
“不用。”幼清回道,“采芩你开盏灯吧,我睡不着了。”
采芩应是笑着起来穿了衣服前将墙角的宫灯点上,给幼清倒了杯水,挂了帐子笑道:“离天亮还有一会儿,要不然奴婢陪您说说话?”
“你也上来坐吧。”幼清往床里头移了移,“坐着冷。”采芩笑着挤上去和幼清并排躺着。
以前在福建时她们是住在府衙后堂的,不大的后院住着许多家眷,所以就显得很拥挤,她跟着父亲分到了一个四间带耳房的小院子,加上下人和师爷她们根本住不下,所以采芩和幼清以及贺娘她们都是住在一个房里,夏天的时候她们就在院子里支个凉床,贺娘点上艾叶,她们三个并排躺着看星星,听贺娘讲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冬天的时候她们就在房里烧个炉子,几个人窝在一张床上,又在床上铺一块大大的粗布,她们在玩叶子牌输了的人要把所有的花生壳剥了
长烟归。
“小姐。”采芩翻了个身望着幼清,“二太太这一次输了一个王妈妈,她肯定很生气吧?”
幼清看着帐顶上绣着的蔷薇花,点头道:“大概吧。”采芩闻言露出生气的样子,“怎么会有二太太那样的人,明明是自己做的不对,却要把错处怪在别人头上。”
刘氏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眼中,这世上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错,而她,是受害者。
“不说这件事了。”幼清翻身看着采芩,“咱们现在身上有多少银子?”
采芩一愣,想了想道:“当初从延平带回来的银票奴婢收着的,还剩九千六百两,加上小姐的首饰和府里的例钱以及姑太太私下贴给您的每个月五两银子,咱们现在大约有一万三百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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