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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远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十四五岁时的心理,说:“对待少年吧,一不能太宠,二不能随便打骂批评。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遇到事情一定要跟他讲道理,不能硬碰硬,而且这个年纪的小孩开始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了,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我记得我像慕慕那么大的时候,我爹越教训我我越跟他对着干,”东方远瞥了一眼苏琅琛,“你不也是吗,你十四岁的时候跟苏伯父吵架,直接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苏琅琛越听越心惊。两样他都犯了啊,宠吧已经宠坏了,刚才还打了他。苏琅琛想到自己当年也是不服家长管教才离家的,立即站起身,也顾不得管东方远,又匆匆奔回琅阁去了。
苏琅琛回琅阁的时候慕君颉依旧在睡,因为先前被苏琅琛用被子捂的太严实了,慕君颉睡的热腾腾的,鼻尖都冒了薄汗,小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角因为哭过而红红的,额头被撞的那一大块红肿不仅没消,反而有扩大的趋势。苏琅琛小心的把被子拉开一点,轻轻帮慕君颉擦了擦汗,又去查看那片红肿。
慕君颉本来就睡的不安稳,大概是察觉到身边有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慕慕。”苏琅琛低头亲亲他眼角。
慕君颉和苏琅琛呆呆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眼圈越来越红,一颗泪珠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慢慢滑了下来。
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还要惹人心疼,苏琅琛瞬间心简直要裂了,伸手把慕君颉搂进怀里。原以为一定会被小孩推开,却没想到怀里的人动也不动的任他抱着,出奇乖巧,只偶尔抽了一下鼻子。
苏琅琛更加心疼,抱着慕君颉哄:“慕慕乖,不要再哭了。”
慕君颉不说话,小身体一抽一抽的。苏琅琛轻轻拍他的背,“是不是额头上疼?慕慕,跟我说说话,别不理我好不好?”
“……你欺负人,还打人……”慕君颉终于带着哭腔的开口了。
小小的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苏琅琛忙道:“慕慕,是我不好,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慕君颉在苏琅琛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做了个胜利的表情,装模作样的又吸了吸鼻子:“真的?”
苏琅琛把慕君颉扶起来,然后伸出手,“随你怎么打,一直打到解气为止。”
慕君颉眼睛瞄向苏琅琛的屁股,“你打的又不是我的手……”
敢情这小孩是想也打他屁股?苏琅琛明白过来,手一僵,脸色开始难看了。慕君颉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偷看了苏琅琛一眼见苏琅琛脸色不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闷声抽泣道:“……你欺负人……”
苏琅琛只能无奈的点头认下来:“是,我欺负人。”
“呜呜……你是坏蛋……”
“对,我是坏蛋。”苏琅琛哄小孩哄的毫无诚意。
慕君颉抽泣着使出了大杀器:“我讨厌你……”
“这个不行!”苏琅琛顿时提高音量,也开始很幼稚的和慕君颉争辩:“你不许讨厌我!”
被子里模模糊糊的声音还夹杂着哭嗝,苏琅琛怕慕君颉在里头闷坏了,用力拽开被子,将慕君颉的脸扳正。慕君颉低着头,长睫湿漉漉的,眼睑微红,白嫩光滑的皮肤上挂着泪痕,简直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偏生小孩还道:“……我要回洛阳去,我……”
苏琅琛终于忍不住直接用嘴狠狠堵住了那张总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嘴。
慕君颉睁大了眼睛,摇着头呜咽起来。他本来在想着回洛阳的事,全然无防备,一下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嘴巴又被死死堵住,苏琅琛吻的深入又激烈,几乎是狂热和野蛮地硬撬开他的唇齿,灼热的舌尖带着惩罚性的在他口中进攻。
想咳又咳不出来的感觉太难受,慕君撷一时缺氧,很快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全身瘫软下来,几乎要窒息了。
苏琅琛这才发现不对,急忙放开慕君撷。小孩苍白的脸色把他吓的不清,托着他的头渡了好几口气过去,过了一会慕君撷才缓过来,紧接着就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像是要把肺也咳出来才罢休。
苏琅琛是真被吓到了,一边给慕君颉拍背顺气一边问:“慕慕,怎么了?好点了没?”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亲我了!”慕君颉用力推开苏琅琛,语气特别坚决。
慕君颉最难搞定的就是他的脾气,如果是他被认定了不该做或者不愿意做的,就算怎么威逼利诱也不能让他屈服。相反,若是被他认定了要做的事,便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就算不惜性命也要达成。
苏琅琛看着慕君颉,半响才缓缓开口:“慕慕,你嫌弃我了么?”
“……啊?”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苏琅琛会从刚才的事情突然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上,慕君颉一时没反应过来。苏琅琛声音里的黯然又如此明显,让慕君颉心头一颤,摇头说:“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
苏琅琛顺着竿向上爬,“那你喜欢我么?”
慕君颉很自然的答:“喜欢啊。”
“和喜欢的人亲吻是很正常的事,知道吗?为什么你不许我亲你呢?”
“可是,我喜欢你亲我的脸和额头,因为小时候我娘亲也是那样亲我的……亲嘴巴我觉得有些怪啊……”慕君颉微蹙起眉,认真的说,“我也喜欢木头、十三、东方大哥、婉姐姐他们,但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这样亲吻啊!”
“你还想和赵宗治他们亲吻?”苏琅琛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不由自主拔高了声音,“除了我之外,你和赵宗治他们连牵手都不行,知道么?”
“为什么不行?”
“慕慕,你可知道喜欢也是分好多种的,”苏琅琛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耐心问:“包括我在内,加上你方才提到的那些人,你最在意的是谁?”
慕君颉歪着脑袋认真想了起来,苏琅琛又道:“假如我和赵宗治还有赵曙一起掉进水里快淹死了,你先救哪一个?”
若被外人听到一向精明果断的一庄之主苏琅琛竟也会问这种千百年来遗留的最无聊最幼稚的问题,定然是怎么也不肯信的。可这位苏大庄主不仅问了,还问的理所当然、一脸急切,眼睛紧盯着慕君颉,不放过他一丝表情。
“嗯……,我先救赵曙。”
苏琅琛听罢面上未动,却死死握住手,半晌才哑声问:“为什么?”
“因为你和赵宗治都会水,而且水性很好,根本用不着人救呀。但我没有问过赵曙会不会水,况且他的身份是皇子,救了他说不定能卖他一个人情,以后总会有用的到的地方。”
这个回答让苏琅琛默默汗了一把,不死心的又问:“那如果我们三人都不会水呢?”
“那就救离我最近的。”
苏琅琛再汗,说:“如果三人和你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呢?”
慕君颉这回想也不想便答:“那我救你。”
苏琅琛微微笑起来,深黑瞳孔里满满都是慕君颉身影,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似能蛊惑人心,“所以,我是你最在意最重要的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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